而雇佣人手去做这种事,花费也不小,不如挑选两名青壮之人,这才是一箭双雕之计。
这位车太太,和她的名字一样,名叫葛庄,身材高大,留着一把大胡子,看起来很是凶悍,但说话的时候,却特别的害羞。
这一幕落在杨月夏的眼中,就是一种强烈的对比。
家里倒是有一辆马车,不过杨春兰出门需要,所以她就让葛壮开了一辆。
葛壮的马车上,拴着两匹栗色的马,棚子里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布。
色调不张扬,里面穿着也很舒服。
葛壮对着杨月夏说道:“我们现在出去,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是山贼,也不会去抢我们的马车!”
杨月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倒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惹祸上身。
一架马车便足够将沈氏母女三人全部塞进去,再加上其他的东西,也都被捆在了那多余的车板上。
杨月夏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跑到陈里长的家里来。
她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陈婆子,让她好好照看陈婆子,让她好好照看杨春兰。
他没有将银子交给刘婆子,最重要的是,陈婆子是他的妻子,村里的大小事情,他都能做主。
有陈家罩着,绝对不会太差。
安顿好家人后,她便带着一家人上了一辆马车,出了村子。
直到沈氏的人离开,杨顺安才得到消息。
他走到杨春兰跟前,问道:"春兰,你母亲呢?何时归来?”
杨春兰把自己的儿子搂在怀里,抬头说道:“母亲上了姑苏,不知何时才能再来。”
杨顺安有些失落。
他心里总是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仿佛这一次分别之后,以后想要见到沈氏,怕是都不容易了。
但仔细一想,杨顺安也只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的样子,应该是被云娘讨厌了。
见杨顺安一步一步地走了,严芳问道:“要不要我照顾你父亲?”
严方对杨顺安也没什么好感,最大的原因就是杨顺安太不负责任了,不管是对自己的老婆,还是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够负责。
不过,这毕竟是杨春兰的爸爸。
严方自然是乐意帮忙的。
杨春兰轻轻摇了摇头,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我和二姐早就想好了,如果不能让她受寒,那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其他的?
杨春兰认为,她必须要照顾两个姐妹的感受。
以前的爸爸对自己很好,可是对自己的两个姐姐,真的是一点都不好。
特别是二姐,杨春兰觉得,她之所以这么关心杨顺安,肯定不是因为杨顺安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妹妹。
一大早,一行人就在晨曦中上路,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才终于走出了柳安县。
临州是个大地方,到处都是大山和河流。
从一个小镇到另一个小镇,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刻,马车正行驶在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上。
杨三妮被颠得小脸都变得煞白,而杨四妮显然要镇定得多,此刻,她正掀起车帘,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窗外,是一座连绵的青山。
这里和云溪村里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杨四妮却高兴得不得了:“阿姊!瞧瞧!你瞅瞅!”
随着杨四妮的视线,杨月夏也朝那边望去,只见路旁一处矮树丛里,正悬挂着许多红色的水果。
这是山莓。
“葛壮,你能不能把车停下?”
杨四妮从车上下来,便去摘山莓。
在这个世界,植被丰富,自然不会有人去砍伐树木,反而是政府支持的。
不多时,杨四妮便捧着一条裙子走了过来,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放在车上。
“母亲!二姐、三姐,您也试试,这东西我也尝了,又酸又甜!”杨四妮高兴道。
杨月夏见杨四妮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起码杨四妮的气色好了些。
杨三妮拿起两个,咬了一口,好像是为了减轻她的晕车症状,又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中午,众人都在车上吃饭,都是一早就从家中带来的。
到了傍晚,他就要出去过夜了。
杨月夏挑了一块靠近湖边的空地,让葛壮将自己的马车停了下来。
葛壮将马匹栓好,便出去替马割草。
这时,杨月夏环目一扫,说:“三妮、四妮,去附近拾拾柴火。”
“还有,别分开,一定要在附近。”杨月夏提醒道。
杨四妮虽是年长于杨三妮,可是她最挂念的还是杨三妮。
杨四妮跟着她去了山里,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杨三妮的性子虽烈,却也是个柔弱的女人,哪里及得上杨四妮在山上与猛虎搏斗的身子骨。
“放心吧!”姐妹俩齐齐回道。
沈氏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去解释。
说完,她就从车里搬出了一些厨具。
她已经猜到了,这一趟路程很长,若是用马车,怕是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总不能在路上找个旅店吧?
她提着一桶水,走到了河岸边。
比起云溪村里的小溪,这条河流要宽阔得多。
这绝对是一条大鱼。
她走到了王耀的身边,从地上摘下了一株艾草,捏成了粉末,丢进了水里。
葛壮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便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抓鱼。”杨月夏笑着说道。
葛壮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里又没有渔网,怎么捕鱼?
但是,他却注意到,水面上,竟然开始有鱼儿在游动。
那些鱼儿,似乎都被吓傻了,扑腾着翅膀。
杨月夏看到这一幕也不奇怪,她使用了一种名为“醉鱼草”的草药,能够让鱼类失去知觉,从而失去行动能力。
这些醉鱼草,不光是用来捕鱼的,长得也很好看,紫色的花朵,就像是一朵朵美丽的花朵。
现在已经不需要杨颖出手了。
葛壮一下子就兴奋了。
他挽着裤腿,跳进了水里。
杨月夏朗声道:“注意安全,不要下水!”
“没事,我会游泳!”葛壮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一条大鱼,往岸边一丢。
葛壮经常去山里打渔,这条鱼被葛壮打晕之后,漂浮在海面上,简直就像是钓鱼一般。
直到葛壮身上被淋成落汤鸡,他也毫无所觉,依旧在拼命的捕鱼。
最后,杨月夏停止了将醉鱼草丢进水里,大声道:“够用了!”
葛壮有些不情不愿的从水里爬了起来,他冲着杨月夏嘿嘿一笑:“月夏小姐,你好棒啊!”
“你也很棒!”
如果不是葛壮拦着,等那条大鱼浮上来,她就可以多捞一些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杨三妮与杨四妮迟迟未归,让她有些着急,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
只见那两个女子的背后都扛着柴火,似乎是用衣服包着什么东西。
杨月霞走到近前,却发现这两人居然摘了不少的香菇!这可不是普通的菌类啊!这就是地菌!
没错,那个时代叫做地菌,不过在现在,这种不起眼的东西却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号:块菌。
杨四妮捧着一件宝贝似的奔了过去,动作敏捷,一点也不嫌身后多了几根树枝。
“我认识,二姐,很香的!方才我们看见了,采了不少带回去呢!”杨四妮十分兴奋。
她曾经尝过一口,印象深刻。
云溪村后山,倒是有一些菌类,但数量并不多,而这里,应该是因为这里是荒郊野外,才会有这么多的菌类。
杨月夏怎么也想不到,在上辈子,这种珍贵无比的东西,居然还能随便吃!
在杨三妮的怀里,还抱着许多蘑菇。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大宁做了一个有钱人。
这个时候,葛壮也终于将这条大鱼给收拾干净了。
杨月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些野生的鲤鱼,松露,蘑菇。
最后,沈氏想出了个主意,将鱼肉放在烤架上,而香菇则留在了沈氏的身边,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最多也就是味道更好的香菇。
沈氏给她做了一道香菇浓汤。
最好的材料,并不需要太过繁琐的步骤,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将食物的原汁原味展现出来。
杨月夏吃了一口香喷喷的香菇浓汤,只觉此生不枉此生!
而葛壮,则是对这次的行动充满了向往。
以前他也去过类似的地方,但那是在马车上,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恭敬过。
这可是杨月夏请他吃饭的!
再说了,就算人家尊敬自己,人家也得有一手好菜,还不能太勤奋!
而这些杨小姐,却是不同的。
即便是最年轻的那会,也是手脚利索。
他只要照顾好自己的马匹就行了。
以前,他每次出门,都会被人呼来喝去。
认识的人只当他是个赶车的,不认识的人,还当他是个杂役呢!
酒足饭饱,沈氏便取出了一张可以用来当床的毛毯。
沈氏将席子放在火边,自己也坐下。
至于杨月霞,她并没有睡,而是在众人的周围,开始撒药。
就连捆绑马匹的地方,也被她撒上了粉末。
在野外睡觉,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
杨月夏抬头仰望星空,只觉得这一世的星空,跟自己上一世所住的那一片星空有些类似,但也有很多不同。
她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她很快就放下心来。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要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感受到自己的情绪!
她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人都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老天赋予自己的生命。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平稳,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葛壮醒来,有些不解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然后说道:“这天气也不算太凉,按照道理来说,这里早就有蚊虫出没了,为什么我没有被蚊虫叮咬?”
葛壮在杨月霞撒药的那一刻,就跑到远处方便去了,并不知情。
对于这个杨月夏,他并不是很熟悉,对于杨月夏的一些小伎俩,他并不清楚。
杨三妮在旁边说道:“二妹来了,哪来的蚊虫?”
杨月夏点了点头,然后对葛壮说道:“我用了一些草药,比如艾蒿,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这些虫子都不会去找我们的麻烦。”
别说蚊子了,就是蛇、老鼠都不会出来。
就连那些猛兽,都不敢出来。
并不是因为草药的香味能够震慑住那些动物,而是因为它们能够掩盖自己的气息,让它们能够分辨出自己的位置。
这个距离,那些动物是绝对闻不到他们的。
这也是他没有来的原因。
这一觉睡得很好,就连马匹也不会被蚊子咬伤,睡得很香。
于是这一路走来,每个人都是干劲十足。
可即便是精力旺盛,这精神力也会消耗殆尽,更何况还是日日不停的奔波。
一天又一天,谁也没有在这里歇息。
这天中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出行,最害怕的就是刮风下雨的日子,特别是这种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的马车。
虽然不会漏水,可马匹最讨厌的就是被雨水打湿,而且一到雨天,路面就会变得更加的泥泞,让人寸步难行。
说着,她掀起车帘。
因为窗帘下面有一块石头,所以并没有被风吹动,但是当她将窗帘打开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阻力。
杨月夏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啸声,“葛壮,前面有没有什么客栈?”
“没有!”葛壮也是一脸的焦急。
此时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就在小镇上住一晚了。
“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否则这么大的大雨,我们很难应付的。”
葛壮点了点头,道:“这附近就有一座寺庙,这座寺庙有些破败,不过却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避风的地方,要不我们就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杨月夏高兴的说道:“好吧,我们加快速度!”
哪怕葛壮跑的再快,也能看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滴哗啦啦的往下掉,砸在地上,溅起了一个个气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众人才来到了寺庙之中。
葛壮将马车停在了一处茅草屋前,茅草屋似乎是经过修补的,可以用来绑马。
杨月夏冒雨走进了寺庙。
在他们面前,有一尊巨大的雕像,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供奉了,祭坛上放着几块饼干。
雕像已经残破不堪,面目全非。
房间里的尘土很多,却一点也不凌乱。
而在房间的一角,则是一堆柴火。
杨月夏以为是路人,便将柴火收了起来。
她在心里道了一声谢,然后捡起了柴火,生起了火。
大雨滂沱,寺庙里空荡荡的,再加上她身上被雨水打湿,杨月夏真的很凉。
等葛壮把马匹安顿好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只落水的鸭子。
好在杨玉夏早就准备好了炉火:“还不快来取暖。”
杨月夏他们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些衣裳被沈氏用一块防水布包裹着,放在自己的怀里,并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葛壮身上没有干净的衣裳,所以他有些尴尬的脱掉了身上的长袍,披着一身湿透的衣衫,围着篝火取暖。
“那我就在雕像的背后,帮你生火!”
她却忘了,在古代,男人和女人都是很保守的。
这要烤到什么时候啊!
万一葛壮生病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葛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杨月夏拎着一大把柴火,转身就跑到了后面。
庙宇的大门有些破旧,每一次关闭,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古老的庙宇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说完,她就关上了寺庙的大门。
起码不会被大风刮走。
杨月夏也不想做饭了,毕竟,他的东西,都是从车上拿出来的。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地瓜,放在了篝火上,开始烧烤。
等木炭烧好之后,再把地瓜放进灰烬里,不就可以烤熟了吗?
可是如果把地瓜丢进篝火里,那地瓜还没烤好,就会被烤焦。
虽然外面下着大雨,但寺庙里的气温,却在慢慢升高。
杨月夏的脸色因为篝火而变得通红,眼睛里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神色。
她倚着栏杆,闭目养神。
便在此时,神殿的大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很轻。
声音很小。
杨月夏一开始只当那是风声,后来杨月夏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沈氏也听见了,神情有些忐忑:“小夏,你说是不是有问题?”
杨月夏哈哈大笑:“怎么会!”
沈氏还真是够怂的。
相比于沈氏,杨四妮却是从地面上捡起了一块砖头,轻飘飘的像是捏着一张纸片。
她两眼放光地说道:“甭管是人还是鬼魂,用砖头砸过去,绝对能把它给拍死。”
杨月霞再次对杨四妮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也是从这里经过的怎么办?
“葛壮,跟我一起把门打开。”
开门的时候,杨月夏却是没有看见任何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她只顾着抬头,却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摔倒的。
明明是个男人,可他的穿着打扮却很花哨,五颜六色,看起来像是被人补过一样。
也就是说,这些衣服,都是用这种材料缝制而成。
杨月夏带着葛壮,想要将这个男子扶起来。
杨四妮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拖进了屋子里。
杨四妮却想,她也能把这人给背着。
要知道,她可是背着一头野猪的!
可是现在,她实在是不愿意把一个陌生人背在背上。
更要命的是,他浑身都是泥巴。
葛壮见状,顿时睁大了双眼,杨四妮才多大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葛壮很想再问一句,但是他知道,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在他的心目中,杨家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氏与杨三妮也都围了上来,沈氏关心的问:“这人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受了点伤。”
杨月夏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了他的上衣,果然,在他的腰部,出现了一道伤痕。
只是,这道伤痕,却是在大雨中浸泡了很久。
而那些血水,则是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趁着杨月夏帮他上药的功夫,沈氏已经帮他将面前的男人洗干净,让他看清楚自己原本的模样。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小嘴紧闭,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奶猫模样。
沈氏看见这一幕,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小夏,他没事了吗?”
杨玥夏摇了摇头:“不是,他运气好,遇到了我,否则他早就死了。”
如果被水浸湿,一定会感染和溃烂的。
到了夜里,他还会发烧,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但是有她在,她可以肯定,这样的伤势,绝对不会要了她的命。
“什么?母亲,您是不是觉得,这人跟您很相似?”杨三妮突然开口道。
“和我像?”沈氏微微一怔。
杨月夏听了杨三妮的解释,也仔细的看了看杨三妮,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
沈氏的五官,还有那躺在地面上的少年郎,都有不同的五官,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相像。
仿佛这个少年郎,到处都是沈氏的痕迹。
赤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杨月夏把自己的地瓜放在了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上,少年郎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她听见声音,就把手里的地瓜往地上一扔,然后就跑了过来。
她的手指刚碰到他的眼睑,少年郎便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受惊的野兽一般,一副警惕的模样。
“你这个贱人!你干嘛!”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狂妄了,而是微微有些发抖。
似乎,她是在强行让自己说出来的。
杨月夏脸色一沉:“你骂谁贱|人,老子是出于好意才把你给救活了,没指望你有任何报答,可你也不该这么说我吧!”
“你,是你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少年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那张圆圆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杨月夏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他也看出来了,那个少年郎之所以会被打成这样,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烦躁。
她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呢。
“你进来敲门,我们都在。”
青年郎没搭理杨月夏,只是看着地面上的烤地瓜,不禁吞了吞口水。
沈氏对这位慈眉善目的少年郎十分喜爱,手里还捧着一块地瓜。
可能是少年郎实在是太饥饿了,有些人甚至是风卷残云般地啃起地瓜来,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
他似乎还想再吃一口。
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见他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一副乞丐的模样。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布料都是上好的。
而且种类繁多,就算是普通的布庄,也未必有那么多的存货。
而且,这个少年郎皮肤又白又嫩,一点也不受委屈。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
青年男子咧嘴一笑:“在下申景枫,别人都叫我申三,我这次出来,就是被人打劫,受了点伤。”
说着,少年郎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那些山贼,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这种目光非常的凶残,仿佛能够在任何时候将人撕成两半。
杨月夏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开朗的少年郎,居然还有如此的一面。
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被打劫了,同伴们也都受了伤,那她对那些山贼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她可不会抱着侥幸心理去相信这是报应。
她?这是要报复啊!
这一路上,她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山贼。
如果那些山贼真的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就是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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