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有些冷,李叉叉赶紧将车窗关好,免得外面的雨淋到自己身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其实挺关心他的,也不知道他这一觉睡得怎么样。李氏被李叉叉吵得一夜没合眼,嘀咕着:“臭小子,你就不能让老娘歇会儿吗?”

听着李氏的咒骂,李叉叉慢慢的停了下来。

昨晚她没怎么好好休息,倒是李叉叉的卧室,躺着的容闵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第二日,风和日丽,被雨淋得一片金黄的竹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金光,行走在乡村小道上,只觉得山越来越绿,水越来越绿,茶园也越来越绿,一条小溪从山脚下流淌而下,变得更加的美丽。连绵不绝的春天给土地披上了一层绿色,轻柔的春天温暖了河流。看,又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小,很小,很小,没有雨滴的声音,也没有雨滴的声音。就像是一团湿润的雾气,轻柔地滋养着大地,滋养着人们的心灵。春天来了,小麦变绿了,蔬菜花也变得更加金色了。春天的泉水在田间交错的沟渠中汩汩流淌。杨杨,在春天的细雨里,伸展着它的叶子,贪婪地吸吮着甜美的雨滴。

三人沿着一条乡村小道往前行去,路边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就象一个个含羞带怯的少女。小草从泥土中伸出脑袋,对五彩缤纷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树上长出了新芽;农夫们牵着一群牛在耕地,田地里到处都是小鸟,有些小鸟在低空飞行,有些小鸟在空中飞来飞去,在空中飞来飞去,在空中抓着虫子,他走在最前方,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两人。

李氏心想,最好是跟丢了,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街道上有不少牛车经过,却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想要送李氏一家人,容闵就像个孩子一样,前一秒还很兴奋,下一秒就觉得双脚发软,根本走不了那么长的路。

他停下脚步,大声叫道:“姑姑,妹妹,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的脚好疼,我们休息一下!”

李氏盯着他,骂道:“休息个屁啊,你就会休息,不休息我们可就没法走路了,咱们以后还怎么在大街上行走?”

“真是麻烦。”

被李氏这么一吼,容闵直接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李叉叉一听就明白了,容闵这是怕他妈把他妈吓坏了。

李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小混蛋丢到一边去,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他冷静下来。

李氏给李叉叉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讨好。

李叉叉蹲下身子,揉着他的脑袋,“蓉蓉,不要再哭泣了。”

听到李叉叉温柔的嗓音,容闵才止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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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叉叉温柔的嗓音,容闵才止住了哭声。

李氏一听容闵不哭了,继续道:“要走三个多时辰,以前我和狂战士可不会做这种事,每次都要交钱,不过为了你,我决定帮你一把。”

李叉叉听到自己要去做一辆牛车,心中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还是头一次乘坐马车。

终南庄赶车的人都清楚,李氏向来小气,一分银子也拿不出来,因此没人肯让李氏过去。

李叉叉一家子在路边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遇见一个赶车的。

李氏以五十文的价格,和对方谈了一笔生意。

一家人乘坐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一个市场。

这里的人,可比村子里要多得多。马路上的人们挤来挤去。叫卖的声音,讲价的声音,混杂成一片,给集市平添了几分人气。李叉叉看到这么大的一条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尝到一条鱼了。

待到饭厅里传来饭菜的香味,容闵早已经饿的不行,回头一瞧,李氏与李叉叉都觉得自己好饿,可他们这些穷人,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吃饭呢?

李氏问她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容闵一听,顿时就乐开了花,“姑姑,我们现在就在这吃!”

李氏往容闵手指的地方一瞧,顿时吓了一跳。

“你就想着吃,你以为这里的东西有多难吃?”

“姑姑,你有没有吃过?”他能闻到食物的味道,但她说味道不好。

李氏咬着牙,怒道:“这么多钱!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请你出来吃个饭,还这么挑剔,家里有钱你不清楚吗?你说的这些,我都买不起。想要吃饭也得找个土豪啊!我们那个破地方可供不起你这样的人。”

容闵听到这句话,眼帘一沉,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但是他却不清楚他们家里的情况,不然的话,他可能就不会提这么多条件了。

李氏领着他们去摊位上点了三份饺子,容闵觉得自己还是饿得慌,见李氏估计也不想要了,李氏问他们买了什么东西,容闵点了点头,一脸惶恐。

李氏看着容闵,“容荣,我知道你饿坏了,等下我请你去一个好吃的,那里有好多有钱人,好吃好喝的。”

容闵面露喜色,“是吗?”

李氏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姑姑怎么可能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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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姑姑怎么可能会骗人。”

李氏把李叉叉打发了,让她到服装店去买布料,好让他穿上自己的衣裳。

李叉叉觉得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挺讲道理的。

达州县青云镇最大的一个奴隶交易场所,李氏领着他去的地方,是个人高马大的人,李氏一想,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应该是个好东西。

李氏在奴隶集市上吆喝着:“来了来了,来了来了,这是最棒最壮的,双手都能拿得动,肩膀也能拿得动。你说你是来买的?”

容闵像是个傻子一样看着她:“姑姑,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是奴隶?”

李氏喝道:“住口,你怎么说话那么多?”

容闵低着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氏这么一喊,倒是把不少人都给引来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既然如此,那就多花点钱吧。

其中一名商贩说道:“老鸨,您要怎么卖?”

李氏道:“一分钱一分钱,一分钱,你看看他的个头,你在全国各地都没见过吧?少说也要五百两,我才能把它卖了。”

“五百两,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李氏眼睛一瞪,“要就要,不要就滚一边去,总会有人来买的。”

李氏立刻笑眯眯地看着那商贾:“这位客官,要不要?

“你要是不想,那就继续做我的买卖。”摊主上下看了一眼,对这大汉很是满意。像他这种人,做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的!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容闵本能地觉得眼前的男子很危险,扯了扯李氏的袖子,“姑姑,我要妹妹。”容闵都要哭了,却被李氏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商贾一咬牙,从包裹里拿出五百两白银,递给李氏,李氏瞪大了双眼。

接过钱,又从里面掏出一两,用嘴嚼了嚼,这才放入怀中。

李氏笑眯眯的看着容闵:“蓉蓉,你跟着这位大叔走吧,他给你买好吃的,你要什么有什么,等你吃完了,姑姑和妹妹就过来了。”

容闵对着商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

容闵其实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姑姑说过要来看他,所以他决定先吃点东西,然后等姑姑来接他。

容闵随那名富商到一家饭店用餐。

李叉叉盯着李氏,又盯着容闵看了半天,却只看到李氏的人,却不见容闵的身影。

“娘亲,人呢?”李叉叉说道。

李氏又说:“他啊,你放心吧,他已经另觅良人,和别人一起吃饭去了,怎么会把咱们俩给忘了?”

李叉叉嘟着嘴,眼眶都红了,这家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竟然把自己救了他一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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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叉叉嘟着嘴,眼眶都红了,真是忘恩负义,有了食物,就把自己给忘了。

李茶不时回头望去,生怕这家伙躲在什么地方玩起了躲猫猫。

容闵带着那个商人去了一家餐厅,他明明已经很饿了,可他的动作还是很优雅的,完全没有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该有的模样。

等容闵酒足饭饱,那商人才对他说:“年轻人,既然你已经被我收买了,那你就跟着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奴仆。”

容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奴役的人,其他人都是被奴役的那种。

他高昂着头,向商人投去鄙视的目光。

那个商人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家伙,竟然如此的有魄力,看来自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嚣张,什么叫做嚣张。

容闵:“叔叔,您要走就走!我要在这儿等姑姑和妹妹,如果她们不见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那个商人一脸愤怒的说道:“蠢货,你还在等谁,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出卖了你吗?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会对你好,否则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容闵一把将商人推开,直接将他推倒在地。

一想到他的力量如此之大,那富商就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生意人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又高又壮,可是脑子却不太好使,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小孩子,哄一哄就行了。

生意人果然狡猾,几句话就把容闵给忽悠住了。

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容闵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说要把我带到妹妹和姑姑那里,但是,他们并没有回来,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容闵的智商只有2-3岁,却能记住所有看到的内容。

“我不想跟着你,我要去见我的妹妹和姑姑,你这个坏蛋,我不想跟着你。”

商人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鲜血淋漓的巨龙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容闵盯着那个商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凶狠,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被吓到。

“事已至此,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等着我的皮鞭吧。

富商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容闵抽了过去,容闵猝不及防,被这一鞭抽得生疼。

容闵气坏了,真当他是软柿子了?

那富商又是一鞭抽向了容闵,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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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富商又是一鞭抽向了容闵,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一股来自侯爷的戾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定了定神,一把将那个富商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个富商的脖子,富商拼命的挣扎着,嘴里不停的求饶着。

容闵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那个商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他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商人被捏着喉咙,深呼吸了一声,心里很是不甘,这家伙就是个白痴,哪来的这么强的力量,难道是自己一时不察,给了他机会。

趁着容闵愣神的功夫,那名富商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向容闵,眼看着那锋利的匕首就要扎入他的心脏,可就在匕首即将没入他心脏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匕首却突然调转了目标,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一个劲地哀求容闵:“求求你,求求你,本座没想过要你的性命。”

我刚才不过是在考验你罢了,那名富商也明白,这一回他可是损失惨重,完全是赔本赚吆喝。

还险些丢了性命。

他一把夺过了那个商人手中的剑,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一边骂着,一边骂道:“你敢不敢动手,想要我死,你真当我是个孩子吗?”

富商惨叫着,而容闵心中的怒火却并没有因此而熄灭,他的双手依旧在不停的挥舞着,而他的惨叫声也在一点点的减弱,最终消失不见。

容闵总于这才收手,见那商人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他怒道:“这就是你的错,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

容闵一拍手,嘿嘿一笑:“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就是我和大姐还有姑姑见面的时候了,都这么晚了,还没来。”

容闵薄唇抿了抿。

他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所以暂时不会被妹妹和姑姑发现,所以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事后,那名富商被人从一个偏僻的地方挖出来,上报给官府,可县令却找不到原因,只说他是染上了一种病死的。

容闵循着来时的路线,在市场的一个拐角处,发现了李狂一家人。

李叉叉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不敢相信,回头一看,果然是荣蓉,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看来这家伙还是很有良知的,并没有和其他人走。

李氏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家伙没跟着其他人离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氏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容闵忙关切地问:“姑姑,您没事吧,着凉了?”

李氏讪讪道:“见到您,一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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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讪讪道:“见到您,一时高兴。”

李叉叉在李氏的背上轻轻拍打着,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李氏忙停了下来,忙道:“蓉蓉,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闵解释道:“姑姑,有人告诉我,他出了五百两,说你要买我,可是姑姑我不信,那人想要用鞭子抽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容蓉身手很好,三两下就将他打倒在地,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醒过来。”

“娘。”李叉叉叫道。

李氏尴尬地垂下头,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蠢货运气那么好,竟然能找到回去的道路。

李氏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在容闵耳边低声道:“你能不能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容闵故作无辜地问:“你能告诉我吗?”

李氏白了他一眼,容闵闭上眼睛,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句:“哦”。

李氏摸着他的头,笑眯眯的说:“真乖。”

李叉叉的目光落在了容闵身上,容闵说:“大姐,这个我就不能说了,我们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容荣有他的秘密,他不能说。

“恩”李叉叉点头,反正他没事就行了。

李氏低头沉思,容闵站在她的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一句一句的,一句一句,“嗯一下。”

李氏边走边想,总觉得这孩子不能让他活着,既然不能把他送回去,那就更不可能了,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儿,要把他送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氏脑子一动,马上就想起,官府不是挺好的地方么?

这个棘手的问题,终于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氏领着他们进了县衙,李叉叉便问:“母亲,您来这里做什么?”

“走吧,我们进去说。”李氏说道。

三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院子里。

一个胖乎乎的大耳朵,油光水滑,虽然说将军额头能骑一匹马,宰相肚子里能拉一条小船,

但此人的肚皮足有三个婴孩那么大,走路时一晃一晃,好像一只小鸭似的,晃来晃去,真是少见。

容闵在看到李叉叉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小白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氏回头,对着容闵怒目而视。容闵猛的一捂嘴。

李叉叉看到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这种情况,她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能低着脑袋,低着脑袋。时不时的抬头看看。

“两位来此,所为何事?”

李氏道:“回老爷,女儿前天在山里遇到了一位身份不明的男子,脑子也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我就来了官府,想请你帮个忙。”

那县县长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人长得这么帅,原来是个白|痴,怪不得我一出门他就笑眯眯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呢。他道:“这个简单,但也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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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县长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人长得这么帅,原来是个白|痴,怪不得我一出门他就笑眯眯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呢。他道:“这个简单,但也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县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停在了容闵的面前,“傻小子,你的姓名,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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