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濂言辞清晰有力,每一计策皆经过深思熟虑,旨在高效执行的同时避免引发过度动荡。
朱由检边听边颔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露嘉许,二人对话如棋盘上的黑白交织,步步为营,暗藏机锋。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朝霞映照,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庄严肃穆。
朱由检着龙袍,端坐龙椅,目光如炬,俯瞰群臣。
“诸位爱卿,昨夜锦衣卫于城外捕获一伙匪徒,其携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来路不明,令人震惊!”
朱由检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回荡,一字一句都重重地落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面面相觑,皆知一场巨变即将降临。此时,朱由检话锋一转,宣示任命魏学濂为钦差大臣,专责近年税赋稽查,意图借此机会,揭露贪墨内幕,还大明一片清明。
此番举动,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或忧或喜,但更多的是对这位新任钦差是否能不负众望的揣测与关注。
而魏学濂,则以他那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迈向了这条荆棘密布却又充满希望的征途。
言出即行,朝堂之上,顿时风云变幻,群臣面色骤变,惊骇之色溢于言表。
数人膝下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金銮殿内回荡着沉重的衣袍摩擦声,与窗外静谧的宫廷景致形成鲜明对比。
“皇上,臣等乞求皇恩浩荡,饶命一遭!”一位大臣的声音,颤抖中带着绝望,穿透了紧张凝重的空气,成为众人心中共同的呐喊。
朱由检微眯凤眸,闪过一丝意外,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请罪之声竟如此迅速地响起,打破了他话语落地后的沉寂。
“哦?爱卿何出此言,所犯何罪,竟至于此?”他缓缓开口,语调虽平和,却难掩帝王威严,令周遭气氛更添几分压抑。
那大臣闻言,更是恐惧交加,身子抖如筛糠,言辞间已不成句:“臣…臣…臣实有罪在身,自知难逃天谴,只望皇上念及旧情,留臣一命。”言毕,额上已是冷汗涔涔,满眼皆是求饶之色。
朱由检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一片惶恐,心中自有计较。
他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无丝毫温度,如同冬日寒冰,让人心生寒意。“既知有罪,便当受罚。朕意已决,斩立决。”言罢,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脊背发凉,连大气也不敢喘。
如此决断,干净利落,无半点拖泥带水,正是这位年轻帝王一贯的作风,让人敬畏,又让人绝望。
大殿之内,沉寂如深渊,空气似乎凝固,连呼吸之声都显得多余而沉重。
“暴君!你,就是暴君!”终于,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如利刃划破宁静,掷地有声,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弦。然而,这声音中虽含愤慨,却也不乏悲凉之意,似是在绝望中寻求最后的一线生机。
朱由检缓缓起身,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如炬,穿透重重人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朗声道:“《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朕之所为,非为一己之私,乃为国泰民安。今日之决断,乃是为整饬纲纪,岂容尔等妄加评判?若视朕为暴君,那便如尔所愿,朕将以雷霆万钧之力,留名青史。”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旋即纷纷跪拜,身躯颤抖,不敢直视那君临天下的目光。大殿之上,只余下跪拜之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更显庄严肃穆。
“既已认定朕为暴君,那么,暴君之行,亦当行之无愧。”朱由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骆养性,你且将昨夜擒获之人逐一审查,凡涉贪腐者,不论其位高权重,一律斩首示众,即刻执行。让世人看看,何为朕之雷霆手段,何为真正的暴君之治!”
此言既出,大殿之内更是鸦雀无声,只有骆养性领命之声,清晰而坚定,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将彻底改变这片土地的命运。
朱由检的面容愈发沉凝,仿佛冬日里凝结的寒冰,每一句话语,都如同自九霄云端轰然落下的惊雷,震得人心神俱颤,群臣无不噤若寒蝉,唯余那千篇一律、颤抖着的颂扬:“吾皇英明神武,万岁,万万岁!”
“暴君”之名,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缠绕于朱由检周身,既是对他威严的极致描绘,也是权力之下复杂人性的微妙映射。
“关于商户加税之事,进展如何?”朱由检的目光如利剑般横扫过群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群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轻易言语,只余下呼吸间细微的颤抖声。
“房岳贡!”朱由检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山巅之上的风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房岳贡身躯一震,急忙跪伏于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在,陛下。”
“商户税收之事,你且细细道来。”
“禀陛下,商户们皆言仅愿承担本年度之税赋,对于过往所欠,皆以种种理由推脱,不愿补交。”房岳贡的回答,字字斟酌,生怕触怒了龙颜。
“不愿补交?”朱由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现状的不屑,也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示,“这等小事,还需朕来教你如何处理吗?”
言罢,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群臣心中暗自思量,知晓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而这场风暴的源头,正是那位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冰冷如霜的帝王——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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