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扬不紧不慢的回答“如果我们能找到你,其他人又还会要多长时间呢?你知道在繁城,没有人可以容忍任何危险因子的存在。”
董舒扬一语中的,说中了余宛之一直抱有侥幸而逃避的猜想,比如繁城的左家掌握了所有的政府机构,可以轻易知道每一个城市人口的存在与流动,而繁城的媒体组织,信息网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监视着所有的风吹草动。没有了风杨门的庇护,她又还能隐藏多久,余宛之问董舒扬“我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董舒扬回答“你知道我无法确定。”
余宛之“大哥我可以回去,但是。。。。。。”
范上原对女孩讲出来的话很意外,董舒扬却答应了。
三天后,余宛之和老板提了辞职,老板有些不舍“和家里人和好了么?”
余宛之回答“嗯。”
老板感叹道“是啊,人总归是要归家的,但是我们店随时欢迎你来做兼职啊!”
余宛之“谢谢你,老板。”
余宛之走了,却在钱柜里给老板留了十万块的现金和一张纸条“给宝宝的出生红包。”
余宛之回到小屋子里,李修仁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但是可能这么一走就不回来了,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拿着比较好,免得丢失了再也找不回来。
余宛之以为李修仁的失声是天生的,后来有个晚上她听见李修仁能隐约的发出几个声调来,她询问之后才知道李修仁小时候是会说话的,只不过中间生了一场大病,大病过后就不能说话了。所以余宛之想,也许李修仁的病可以治好。
当余宛之最初说要带李修仁去国外治病的时候,李修仁是抗拒的,但是余宛之说会和他一起去,说如果李修仁不愿意去就立马搬走。李修仁才无奈的同意了。
余宛之提醒李修仁收拾好重要的东西,说是会待很久。
当他们到国外的时候,董舒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医疗,住宿,出行的车辆,所要求的东西他都准备好了。
初步诊断之后,余宛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专家说李修仁的声带受损是可以修复的,只是李修仁有些抗拒治疗,建议她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找到原因。
余宛之只告诉了李修仁前一半的内容,他们住在董舒扬安排的小洋楼里,“修仁啊,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开始治疗了,你怕吗?”
李修仁摇摇头,但透过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余宛之知道他说谎了。余宛之没有拆穿,只是微笑着“声音,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作为上天赋予大多数人的一项能力,一定是有它的价值的,我想修仁的声音一定很温柔,就像修仁的人一样是和煦的风”
李修仁看着余宛之捕捉空气的动作,心里暖暖的。
李修仁在余宛之的陪同下配合专家的治疗,余宛之尝试着给李修仁熬那些养护嗓子的药,不久李修仁已经可以发声了。
或许专家说的没错李修仁的生理伤害并不严重,在治疗时间之外的空余时光里,他们会去大学里闲逛,会去河边看落日,会去公园里倾听不同的交谈声。每一分钟,因为刻意的渲染显得漫长而不乏味。
突然有一天,在一个花开的清晨,余宛之听到了李修仁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时隔十七年,李修仁再次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余宛之。”
余宛之兴奋的抱住李修仁,后来李修仁学习的进度越来越快,能够把一些词汇连成句子了,甚至和邻居学得还会开口讲一些外语。
余宛之可以用语言和李修仁争论了,但是李修仁每次都会让着她,“宛之说得对。”“我错了,原谅我。”还会夸她,“宛之,美丽,可爱。”
余宛之说李修仁“变得花言巧语可不好呀。”
李修仁红了脸“美丽的词我只会用在你身上。”
有一天,余宛之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的是一份被同意的就读申请。
然而对于余宛之而言这是离别的告知书,她知道,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所有进展,董舒扬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余宛之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就读申请书给了李修仁。
李修仁看着一张红白色的信封“这是?”
余宛之笑着“打开看看,这是WH大学的就读申请,WH大学培养了很多伟大的艺术家,现在你有机会可以去学习哦。”
李修仁看向余宛之,抽出信封里的通知书“从哪里来的?”
余宛之微笑着“其实我有神奇的魔法,所以可以轻轻松松的得到想要的一切。总之修仁要加油哦,好好学习,然后让你的画被更多的人看到。”
李修仁没有余宛之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甚至直接拒绝说不去。
余宛之把李修仁放下的申请书装好放在一旁“修仁,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说。”李修仁显得有些不安,双手交握。
余宛之“我要走了。”
李修仁慌张的问“去哪儿?”
余宛之“回国,回到我自己的家里。”
李修仁“我和你一起回国。”
余宛之“不行,你要留在这里。”
李修仁立即拒绝“不要。”
余宛之看着李修仁的眼睛“这是对我们都好的选择。”
李修仁不理解“宛之,你为什要离开我?”
这是李修仁第一次问余宛之为什么,余宛之问过李修仁很多问题,但是加起来都不及李修仁问的这个问题难回答。余宛之直视着李修仁那双无害的眼睛“李修仁,因为你是向日葵是向着太阳开放的,而我是只在夜间开放的花朵,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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