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三月初九,在长孙彻上的那道奏疏至朝廷后一日。春风拂面,暖阳融融,天地之间一片生机盎然之象。然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莫测。长孙彻上奏堤毁之疏,此一举动,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花,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黄成言心中满是疑惑,实难理解长孙彻为何要助靖王。在他看来,长孙彻只需不阻止王阁序等人行事,报个天灾之由,便足以明哲保身。可长孙彻却偏偏选择上奏疏,此举实在令人费解。黄成言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心中的疑问如同藤蔓一般不断生长,缠绕着他的思绪。最终,他决定前往总督府衙门,一探究竟。黄成言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头戴方巾,面容凝重,步履匆匆地来到总督府衙门。门口的守卫见是黄成言,知晓他与长孙彻素有往来,便恭敬地将他引入府内。

长孙彻早已料到黄成言会来,他身着一袭黑色官服,腰系玉带,面容沉静,端坐在书房之中,等待着黄成言的到来。当黄成言踏入书房之时,长孙彻微微抬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了然。

黄成言拱手行礼,道:“见过长孙大人。”

长孙彻微微点头,道:“不必多礼,请坐。”

黄成言坐下后,看着长孙彻,欲言又止。长孙彻见状,微微一笑,道:“吾知你今日来意,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黄成言深吸一口气,道:“长孙大人,在下实不明白,你为何要帮靖王?若不阻止王阁序等人干就行了,报个天灾便是,何苦如此冒险上奏堤毁之疏?”

长孙彻面容严肃,道:“此事,吾自有考量。”

黄成言皱眉道:“大人之考量,在下实难理解。如今李党势与丞相一般无二,大人是李学士之学生,若一直依附李党,前途无量。可大人却偏偏选择今此助靖王,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长孙彻容色肃然,曰:“吾长孙彻,乃秉持理论之人。千秋万代之后,史册之上,吾之名仍为李瑞之人。众人皆可阻李党,唯吾不可。吾可不为名臣,然断不可为小人。”

黄成言闻之,神色愕然,心中暗忖:“此人何以如此执着?”

乃曰:“公之所言,吾实难明。今之势,李党势大,若不依附,恐遭祸端。公何不弃暗投明,另谋出路?”

长孙彻摇头叹曰:“汝不知吾志也。吾受李瑞之恩,当以忠报之。虽前路艰险,吾亦无悔。”言罢,目光坚定,神色决然。

黄成言见其如此,心中感慨万千,复曰:“公之忠义,令人敬佩。然今之世,忠义之士多遭陷害,公岂不惧乎?”

长孙彻笑曰:“吾不惧也。吾以义为本,行正道之事,何惧之有?若为保身而弃忠义,弃师恩,吾宁死不为。”黄成言沉默良久,心中思绪万千。忆往昔,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忠义之士鲜有所存。今见长孙彻如此,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之情。

黄成言叹道:“大人之忠义,令人敬佩。然今之世,恐怕‘脚踏两只船之人’,或许已被李党认为是蛇鼠两端之人,大人岂不惧乎?若不投靖王,靖王毕能善待卿。”

长孙彻目光坚定,道:“我还是那番话,我长孙彻可以不做名臣,但不能不做小人,千秋万代以后。我在史册上,在人心里,我还是李瑞的人。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黄成言沉默良久,心中思绪万千。他看着长孙彻,仿佛看到了一位坚守‘正道’的勇士。在这纷繁复杂的朝堂之中,长孙彻的身影显得如此孤独,却又如此坚定。

“大人之决心,在下已知之。然在下仍有一问,大人何以认定我主值得大人如此助之?”黄成言问道。

长孙彻听后,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帮靖王?为什么要到浙江这里来?不是你们这方认为我有大义,在大事上从来是上不误国,下不误民。你我二人的交情,还不知我的为人吗?不然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大人之见地,在下佩服之至。然在下恐大人之忠义,终为他人所害。”黄成言担忧地说道。

长孙彻淡然一笑,道:“吾不惧死。若吾之死能换得天下太平,吾亦无悔。”

黄成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长孙彻竟有如此决心。他看着长孙彻,眼中满是敬佩之情。

“大人之大义,在下当铭记于心。愿大人之忠义,能感化众人,使天下归正。”黄成言郑重地说道。

长孙彻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黄成言,道:“吾之愿也。吾相信,只要有你等忠义之士在,这天下便有希望。”

黄成言感慨道:“大人之胸怀,宽广如大海。在下自愧不如。”长孙彻道:“你不必自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道路。你只需坚守自己的本心,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即可。”

黄成言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在下定会深思大人之言,坚守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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