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府之内,曲靖晖的脸色如乌云压顶,他的双眼如同两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向面前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少年——曲贺允。
“你现在就随我去戴先生府上,向他赔礼道歉!”曲靖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一般,重重地砸在曲贺允的心上。
曲贺允却是不以为意,撇了撇嘴,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这种态度,更是激怒了曲靖晖。
“取得戴夫子的原谅后,再求他替你求情,或许院长能改变主意。”曲靖晖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试图用理智去说服这个顽劣的少年。
然而,曲贺允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轻蔑地笑道:“我不去给那老东西道歉,谁让他让我当众出丑,我给他点教训那都是应该的。退学就退学,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破书院我早就不想去了。”
听到曲贺允的话,曲靖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他怒吼道:“放肆!那是戴先生,你怎么能对他这么不尊敬!你如今才十二岁,不去书院念书做什么!”
曲贺允却是毫不畏惧,他瞪了曲靖晖一眼,提步就要离开。曲靖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曲贺允吃痛,挥起另一只手打向曲靖晖,怒喊道:“你放开我!”
曲靖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曲贺允打来的手,面色阴沉如水。他看着眼前这个叛逆的少年,心中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曲二夫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关切地拉过曲贺允,查看他的伤势。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曲贺允,仿佛曲靖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曲贺允一脸委屈地向曲二夫人撒娇,称曲靖晖为“他”,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曲靖晖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阵刺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儿子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曲二夫人看着曲靖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大哥,你教孩子就教孩子,做什么要动手。允儿还小,你打坏他怎么办。”
曲靖晖怒声道:“小什么小,他已经十二了!”他瞪向曲贺允,“你必须跟我去给戴先生道歉!”
然而,曲贺允却是不为所动,他倔强地抬起头,与曲靖晖对视着。曲靖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伸手便要去抓曲贺允。
曲二夫人见状,急忙拦在曲贺允的面前,护住他道:“大哥,你有话好好说,不许打人。”
曲靖晖看着曲二夫人护住曲贺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视着曲贺允,厉声道:“你让开,贺允是我的儿子,这事你别管!”
曲贺允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嘲讽道:“凭什么二婶不能管,没资格管的人是你吧!”
曲二夫人闻言,假意规劝曲贺允道:“允儿,不能对你爹无礼。”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挑衅。
曲靖晖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难过如潮水般涌来。他忽然明白,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这个儿子。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爹!”曲贺允的声音如同冰雹般砸落在静谧的庭院中,毫无遮拦,充满了少年特有的叛逆与冲动。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世界点燃,“你为什么还不去你的边关!每一次回府最不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
曲轻歌的身影如同春风般轻盈地走进院中,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她不知道父亲与贺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争执,但她能想象得到贺允对父亲的不敬,就如同前世的她一样,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痛惜与愤怒。
曲贺允看到曲轻歌的到来,立即收敛了几分怒火,走到她的身旁,低声唤道:“姐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似乎预感到曲轻歌接下来会有严厉的责备。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像以往那样对他展开笑颜,用温柔的言语安抚他的情绪。她冷着脸看着曲贺允,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跟爹道歉。”
曲贺允一脸惊讶,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
“我让你跟爹道歉!”曲轻歌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剑锋,直指曲贺允的心灵。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与退让,让曲贺允无法逃避。
曲贺允这下不乐意了,他的眉头紧皱,嘴角挂着一丝倔强的笑意:“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我本来就不喜欢他!还有那戴先生明明就知道我背不下文章,还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去台上背,分明就是故意让我难堪,我不过是剪了他点头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曲轻歌听完曲贺允的话,心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她记得前世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一幕,只是那时父亲已经因为她的婚事而再次请旨去了边关,所以这件事是由二婶处理的。二婶并没有带贺允去给戴先生赔礼,也没有让二叔出面去书院求情。她不仅没有训斥贺允半句,还安慰他退学回家休息也不错。就这样,二婶生生将贺允往废物的方向培养。
至于戴先生为何如此生气,曲轻歌也心知肚明。戴先生有一位年逾八旬的老母,如今身体很是不好。在大魏,除了大婚需剪发结发外,只有在父母逝世时才会落发以示哀悼。曲贺允偷剪了戴先生的一截头发,这无疑是对戴先生的大不敬。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允儿还是个孩子,调皮也是正常的。你们父女两就别……”曲二夫人试图打圆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无奈。
然而,曲轻歌却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曲二夫人无法再继续插嘴。
曲二夫人一脸难过地看着曲轻歌:“轻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两姐弟从小到大的事我管的还少吗?现在你爹回来了,你就说不用我管了。轻歌,你实在是太伤二婶的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委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曲贺允见状,立即替曲二夫人鸣不平:“姐姐,二婶对我们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愤怒,似乎对曲轻歌的态度感到十分失望。
曲轻歌冷冷地看了曲贺允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讥讽:“好?我记得二弟四岁时不小心打碎了他启蒙先生的一方砚台,二婶立即全京城搜罗最名贵的砚台,让二叔领着二弟给那先生送过去,并让只有四岁的二弟给先生磕头赔礼道歉。”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曲二夫人的内心。曲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无法反驳曲轻歌的话,因为那确实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二弟那时候比贺允这会可小太多了,二婶可没说二弟还好,这事也正常的话。”曲轻歌继续补充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然而,她却无法反驳曲轻歌的话,因为那些事情确实是她曾经做过的。
曲轻歌的目光如炬地盯着曲二夫人:“这些日子我闲来无事看书,倒是看出些东西来。我想问一下二婶,你是真疼爱我们姐弟,还是在捧杀我们姐弟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冰冷与锐利,让曲二夫人无法逃避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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