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凝望着曲靖晖那复杂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触。她深知这些年来,师父不仅传授了她医术的精髓,更在无形中为她点亮了人生的灯塔,让她在迷雾中找到了方向。而此刻,师父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提醒着她那些关于人性与亲情的真谛。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师父曾对我言,人心隔肚皮,真情需深辨。二婶之心,非我所愿,若真心相待,我与小弟岂会不知书达礼,受人赞誉?她若真心为我们着想,便会将爹这些年的付出与苦心,一一向我们诉说,而非总言爹对我们姐弟冷漠无情。”

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震惊。他猛地一拍桌案,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水四溅。他怒道:“她竟敢如此对你们说!”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曲轻歌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查看曲靖晖的手是否受伤。她关切地问道:“爹,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曲靖晖轻轻翻开手掌,只见掌心一片红肿,但他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无碍。”他的目光落在曲轻歌的脸上,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愤怒。他一直以为两个孩子与自己不亲近,只是因为自己长年征战在外,无法陪伴他们成长。如今看来,原来一切都是杨秀梅的阴谋与算计。她故意教坏他的孩子,无非是为了凸显自己孩子的优秀,更为了将来能够掌控候府的大权。

曲靖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轻歌遇见了那位高人师父,否则他们姐弟俩还不知道要被杨秀梅教成什么样子。他心中对那位师父充满了感激之情,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他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轻歌,别怕。以后爹不走了,就留在京城陪你们。谁敢再欺负你们姐弟俩,爹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曲轻歌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说道:“爹,你真的不用再走了?”

曲靖晖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恩,不走了。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们,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眼中的愧疚与决心,心中感到无比温暖。她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再也不用受到任何人的欺负和排挤。

她轻轻握住曲靖晖的手,说道:“爹,其实这些年你为了我们付出了很多。如果没有你在边关守护国家,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般安定的生活。师父也跟我说过,你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曲靖晖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更是感动不已。他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说道:“轻歌,你长大了,懂事了。爹很欣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曲靖晖便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曲轻歌说道:“轻歌,改天有机会见到你师父,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曲轻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爹。师父他一向喜欢游历四方,如果将来有机会来京城的话,我一定会带他来见你的。”

曲靖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曲轻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希望。她知道,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位神秘的师父。

夜晚,曲轻歌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与曲靖晖的对话。她心中感慨万分,同时也对那位师父充满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她或许还会像前世那样,被杨秀梅蒙蔽双眼,无法看清真相。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念道:“师父,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好好生活,好好保护自己和家人。”

青月听到曲轻歌的叹息声,轻轻走了进来。她看到曲轻歌脸上露出的坚定与希望的光芒,心中也感到无比欣慰。她知道,从此以后大小姐将会变得更加坚强与勇敢,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了。

杨礼涛,曾名噪一时的贵公子,此刻却孤零零地坐在客栈的角落里,独自品着闷酒。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自从那次从刑部大牢被释放出来,他的名字便成为了京城的笑柄,被众人嘲笑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愚者。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公子哥们,如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他尝试着主动去寻找昔日的友人,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被告知对方有事在身无法相见。他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重,最终只能选择用酒来麻痹自己,试图在醉意中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而,连这小小的慰藉也似乎开始离他远去。他大声呼喊着伙计拿酒来,却半天不见人影。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他猛地转身,指着柜台前正在忙碌的小伙计大声喝道:“伙计!再拿壶酒来!你耳朵聋了吗?”

小伙计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杨礼涛面前,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杨公子,请问您今天有现钱结帐吗?”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杨礼涛心中的怒火瞬间浇灭。他眉头紧皱,怒意中夹杂着几分尴尬和无奈,“记帐上!”他试图用曾经的威严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然而,小伙计却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吓倒,反而平静地回答道:“抱歉杨公子,我们掌柜的说不能再给您记帐了。先前就跟您说过,我们店小本经营,最多只能挂五天的帐。今天白天我去您府上收钱时,贵府的人不认您的签字,不给结钱。所以先前的帐若是不结清,我们就没办法再给您挂帐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杨礼涛的心上。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怒火再次在他的胸中燃烧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赖帐吗?!”他大声喝道,“我立康伯爵府会在乎这么点小钱?以前就你这种店,我根本看不上眼!”

小伙计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看不上眼那您就别来呀。我可没说您要赖账,但您没付这几天的酒钱也是事实。”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让杨礼涛感到更加愤怒和无助。

他瞪大双眼怒视着小伙计,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小伙计说的是事实。他如今身无分文,连最基本的酒钱都付不起。曾经的辉煌和荣耀仿佛成了笑话,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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