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曜白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被塞进婚车,由两个女人架着完婚。

此间北构而西折,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大雪纷飞,幽长又寂寥的连廊里传来布料反复摩挲的声音。

连廊外是山连着山连绵不绝的火红的枫叶林,艳丽的红叶飒飒抖动,披上了一层白色破碎的朦胧,涛涛山音,仿佛能听到黑色的嶙峋枝桠冻裂的枯响。四月的时节,竟是枫山负雪,明烛天南的寒冬腊月景象。

1721年。十一岁的路易斯十五与西班牙公主年仅三岁的西班牙公主玛丽安娜订婚。同年,阿斯图里王子与法国公主德蒙邦西埃订婚。不久,阿斯图里王子死于疾病。1725年,玛丽安娜被送回西班牙。两国重新宣战。

男人打了一个喷嚏,停止了胡思乱想,他不是很习惯穿着内部空荡荡的和服。

用力的甩了甩衣袖,于空中震飞几朵迷失方向飘进廊道的雪花,低声清了清嗓子。

江离对于老一辈惺惺作态的繁文缛节不是很感冒,但他要做好。

“请进。”

身后披着羽织的侍女,轻巧的跪坐在他的两旁,缓缓把那扇印有金色香车家徽的和式木门一分为二。

扑面而来的暖风顷刻间席卷了他的面孔,他甚至无法睁眼看清身居主位的女子的容貌。

连廊外肆意舞动的雪花也被突如其来的热气打乱了阵脚,门一关,又很快恢复了原貌。

屋内暖和的不像话,明显是装了地暖的缘故,却还是传统的点了几只火盆。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摆着几张桌子。

这不是一间和室。古朴檀色的木板让他想起汉代那只博山炉来。

男人没有选择传统盘坐的姿势。而是径自走到主位五步左右距离跪坐,恭恭敬敬的低头施礼。

“贤婿不必如此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看得出,女人对她身前规矩的年轻男子很是满意。

“初来乍到,多有叨扰,仅带了些薄礼,聊表存心。”

男人依旧低垂着头保持不动,不出意料的话,他将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他接下来漫长的后半生。他不是很懂母女别离的情感,但大概会对他这个不速之客心怀恨意吧。

“你家和我家是熟识,平时生意上也多有往来,贤婿你远道而来我有失欢迎已是失礼,怎么还能多受这无功之禄。”

“多是些文玩,字画之类的小家子玩意,不成气候。”

“那也不行啊。”

话虽如此,妇人还是略微的瞥了一眼侍女呈上来的目录。也不多看,就合拢盖在身前那张深色檀木茶几上。

“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浮浪,特立独行之辈,对家里安排的婚事一概是不闻不问,令堂倒是把你生养的讨人喜爱,温润如玉。”

妇人眯起眼睛,团扇缓缓盖在了她那张梳着高发髻的小脸上。即使岁月蹉跎,荡漾起的眼角不经意间爬上了几许风霜,仍能看出当年对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容颜。

“应该的,绅士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一刻,他成了村上春树笔下的永泽。然而他不是永泽,却说着永泽说过的话。文字永远无法记录永泽说话时的心情,就连村上春树本人在描写时也是借鉴从别人身上窥探来的一二。

他是永泽的化身,一个不存在的存在。

男人慢慢抬起头。妇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严肃,可眉间的皱纹出卖了她长期上位者威严的事实。

门当户对,该是这么说吗。他对爱情没有太多的感情。少年的冷血,夸张点说,是情感上的丢失,在他察觉到自己与同龄人的那一刻也是微微感到一丝惊讶。

“诶呀,真懂事。要是我家那个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做父母的苦衷又有几个子女能够理解呢。”

仔细端详了一番男人的长相,她显得更为欣喜。无论是教养还是相貌,身世都完美的符合她心目中完美女婿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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