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脉

他说完又看向了我和汉姆，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我豁出去了，又问道：“一里格到底有多远啊？”他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这是一个从先民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一个距离单位，先民们修路时用来压路的石滚子转一千圈的距离差不多正好一里格。”我很是好奇，又追问道：“那石滚子转一圈有多长呢？”这时，他的目光房子内移动一下继续说到：“石滚子转两圈差不多正好是这个房子的长度。”。我心里一核算，一里格差不多三公里，看来伯爵的领地相当辽阔，那六百公里长、百多公里宽的河谷领，粗略一算，怕是足足有七八万平方公里。这广袤的面积，几乎赶上大半个JS省的面积。

我心里正盘算着，威尔逊又将书轻轻的翻了一页，指着其中的纹章说到“这是黑豹子爵领霍华德家族的纹章，它是河谷领霍华德家族的一个分支，开创者是第三代河谷领伯爵的次子，也已经存在了四百多年，虽然都姓霍华德，但已经是两个家族。虽然家族纹章的构图还是玫瑰环绕，但纹章的主体已经换成了一头黑豹，而玫瑰的颜色也变成了橙色。从纹章的构图、颜色和主体就能分析出他们的血脉联系，也能看出他们的地位高低和主从关系。”随后连着两页也是姓霍华德的子爵家族纹章，两个子爵家族的纹章构图与黑豹子爵领的一模一样，甚至玫瑰的颜色也一模一样，橙色的玫瑰环绕，只是中间的主体从黑豹变成了雄鹰和岩蟒，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紧密的血缘联系。我心想怕不是这些贵族都占亲带固，前世的网文中所描述的贵族关系也是这样的错综复杂。

威尔逊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斩杀五阶魔物黑豹开创的家族就只能是子爵领，而斩杀四阶魔物开创的家族就只能是男爵领。河谷郡姓霍华德的子爵领，就只有这三位，他们的领地都环绕着河谷伯爵领，封地和城堡也拱卫着洛世城。除了这三位子爵外，河谷郡还有十二位姓霍华德的男爵，他们的纹章与几位子爵的纹章在构图上也一模一样，只是环绕的玫瑰换成了红色的玫瑰，中间的主体则换成了灰狼、猞猁、野犬、山猫等不同的四阶魔物，甚至有三家由于斩杀的都是灰狼，他们纹章的差异点就只是把背后的剑换成了枪和斧。”他一边翻着纹章，一边缓缓解释。“安东尼老师把他们的纹章连着一起，也是便于学习者记忆和理解。这十六家姓霍华德的家族同气连枝，休戚与共，共同守护一个家族箴言‘大地之丰，家族之荣’。是左右整个河谷郡的力量。他们中家族历史中最短的也超过了两百年，没有减少一家。”我心中暗暗吃惊，霍华德在河谷郡的实力竟如此深不可测。如此庞大的势力力必然导致他们在商业领域的垄断地位；政治决策中也必然有霍华德家族的印记。这股强大的实力，让人不得不对其刮目相看。我暗自提醒自己绝不可招惹这样的势力。

威尔逊先生随后又不厌其详地向我和汉姆详述起他们每一家的家族史，包括当下的家族状况、现任家主大致情况、家族的驻地以及领地的规模等关键信息。或许得益于两世为人，穿越到这个异世界后，我的记忆力竟恢复得出类拔萃。尽管我不识异世界的文字，却能将大部分霍华德家族的历史和情况铭记于心。时间在威尔逊先生的侃侃而谈中，无声无息地悄然溜走。终于，置于桌上的沙漏流尽了最后一粒沙。威尔逊先生也徐徐合上书，对我们说道：“今天就讲到这儿吧，瞧瞧你们明天能记得几何，我会考察你们的。”随后，他领着我和汉姆下楼与管家等人会合。临别前，我询问一天有多少个沙漏时长，他含笑对我说：“这是时漏，一天划分为十二个时辰，一个时漏滴完的时长恰为一个时辰。”

汉姆在威尔斯先生家中时，仿若噤若寒蝉，一言不发。然而，随着克鲁勃管家离开学者家后，他却判若两人，变得活跃起来，甚至蹦蹦跳跳带着贴身男仆在前方欢快地引领众人。他没有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反而沿着主路又行进了一段，而后拐入商业街。一路上我闲来无事，便主动与克鲁勃管家攀谈起来。“克鲁勃管家，咱们这白狼岭究竟有多少人口啊？领地范围有多大？领民中觉醒者有多少？咱们林溪镇有多少户人家，有多少人口”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不着痕迹地询问着男爵领的一些基本情况。随着交流的深入，渐渐地，我对白狼岭和林溪镇有了一定的认知。

白狼岭男爵领，乃是位于奥克利河谷南岸西侧，靠近谷口位置，是一处临近山脉与丘陵的领地。这是一块狭长的领地，东西延伸长达三十里格，南北宽度则在十余里格左右。其间地形多样，有平坦开阔之地，然而更多的却是起伏的丘陵以及茂密的森林。其有效的开发面积也不过仅占四分之一，可即便如此，在这个世界里，它也已然算是开发程度较高的地区了。白狼岭领地的人口构成极为复杂。其中，艾伦人数目约有两千多人。而来自遥远南大陆的黑奴，则是农业耕作的主力军，他们的人数在五万到六万之间。林溪镇乃是艾伦人的主要聚居之所，处于领地的核心区域。镇内人口众多，除了艾伦人，还有黑奴以及来自更遥远东方地区的棕奴，而棕奴都是技艺精湛的手工艺人，镇上人数总计大约在五千多人。在贵族家中，哪怕只是仆人，也清一色都是艾伦人。因为贵族家倘若使用黑奴或者棕奴，那是会被其他贵族所耻笑的。这一独特的现象，也从侧面反映出了白狼岭地区在社会阶层和种族观念上的一些特点。在林溪镇的艾伦人只有男爵一家人是贵族，其余基本都是平民，与领主有一定的人身依附关系。尽管艾伦人也有做仆人、学徒、跑腿甚至流浪者的，但受到日神殿和月神殿保护，没有人能强迫艾伦人为奴隶。同样因为日神殿和月神殿的关系，艾伦人绝大多数成年人都是觉醒者，只是其中大多数人受限于财富、知识、资质和环境而止步于一阶觉醒者，成为二阶的人不到一成，而成为二阶的人一般都能谋一个好点的营生，比如给领主当个侍卫，治安队或佣兵团当个小头目，商铺里做个掌柜或独自做个走单商人等等。而成为三阶觉醒者的强者则不过双手之数，他们大多数为男爵大人服务，担任大管家、侍卫首领、治安官、税务官和商队首领等管理职务。也有少数人成为了佣兵团长、医师和锻造师等高等职业者。艾伦人的财富地位都与觉醒等级息息相关，贵族也不例外。我听得有些发虚，再次感受到了觉醒的紧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