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躺在我的床上,那种久违的晕眩和头疼的感觉卷土重来,我分不清是感冒引起的,还是身体扛不住再次开始晕船。

总之我从早吐到晚,头痛欲裂就像戴上了紧箍咒般。

基恩把一颗巨大的片剂塞进了我的喉咙里,然后大副命令潜艇下潜,在疲惫和逐渐平稳下来的床铺的双重作用下,我终于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交谈吵醒了我——

那是雷尔大叔的声音:“我感觉我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然后是大副的声音:“我们的鱼雷为何失灵?”

雷尔大叔道:“我在检查鱼雷定时发现……”

我撑不住,又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感觉好多了,现在潜艇亮起了蓝灯,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一旁正在发报的基恩。

“我睡多久了?”我开口问道。

正专注着拍发电报的基恩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恰好这时大副走了过来,他看到我坐了起来,连忙着急地问到:“感觉怎么样了,艇长?”

“我感觉好多了,基恩给我的药很管用。”

“确实,镇静剂确实很管用。”

“什么玩意,我不是感冒吗?”

“对啊,很对症啊。”大副理所应当道。

我们的交谈声让基恩注意到了这边,他看向我道:“我一会儿给您测下体温,请稍等,我得把鱼雷失灵的分析报告拍发完。”

“鱼雷失灵……”我隐隐约约想起了睡梦中听到的话,忍不住问道:“原因找到了?”

“是的,”大副点了点头道:“多亏了您的生病——”

不是,这说的是人话吗,为什么三十七度的体温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大副丝毫没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继续一脸自豪道:“为了躲避颠簸,我们潜入了水下四十米,结果雷尔发现,随着潜入时间的增加,鱼雷的定深器随着潜艇内压力增加而增加。”

基恩将发完的原电文纸递给了我,上面有详细的分析,不过我没看几行就又有点头疼,干脆看向大副,让他继续讲。

“雷尔暂时没研究出艇内压力和这一变化的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错误变化会使得我们的鱼雷发射后的实际深度比在艇内的设定深度更深,所以,在那次战役出现的哑弹,并非引信问题,而是定深问题,当我们使用触发引信时,深度过深的鱼雷从舰艇下面通过,而当我们使用磁性引信时,鱼雷从舰船下面通过因距离太远,电磁感应的作用太小而不爆炸。”

我揉了揉我又有点发疼的脑袋,勉强理解了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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