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能?你不妨去问问那些突破炼气的师兄,哪一个不是凭借自身天赋与不懈努力,又有谁是通过出卖兄弟换来的成就?”郑长春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铿锵,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在徐景名座下,簇拥着十位资深弟子,其中两位是自外界引入的精英,他们带着丰富的经验和独到的见解;而其余八位,则是在徐景名亲自指导下,从无到有,一步步在修真路上稳健前行的子弟。尽管老祖周郝平日里行事神秘莫测,甚至偶尔会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手段,但他所传授的《尚清涂娜工》,确是货真价实的高深功法,其中蕴含的心得体会,更是让每一位弟子受益匪浅。在这方圆数百里的地域内,能够吸引并培养出几位天赋异禀的弟子,实属情理之中。

那些已经踏入炼气境的资深弟子们,原本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对郑长春的话半信半疑。但听到他这一番剖析,他们的眼神逐渐柔和,似乎在思考着郑长春话中的深意。对于老祖的计谋,那两位外来弟子或许有所参与,但剩下的八人,或许因为对老祖的信任,又或是修为尚浅,未能洞察其中的微妙之处。一时间,众人内心的疑惑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变得豁然开朗。

生死关头往往能激发人的潜能,境界的突破本就如同跨越生死的门槛,九死一生,这样的故事在修真界早已屡见不鲜。众人再次望向郑长春的目光中,除了原有的惊愕与不解,更多了几分羡慕与敬佩。他们开始意识到,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郑长春不仅保持了冷静,更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

大殿之内,周老祖依旧端坐如山,冷峻的目光穿透殿门,注视着外间生死相搏的场景,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郑长春心中暗自思量,必须迫使这位老谋深算的前辈表明立场。他想起老祖曾用假的气海丹蒙骗众人,而自己却为了大局选择沉默,如今老祖竟也选择了沉默,这让他感到不安。万一事后老祖以此为由除掉自己,那自己将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郑长春朗声问道:“老祖,周郝欲置我于死地,我与他之间已是水火不容,我是否有权取他性命?”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大殿之上,气氛骤然紧张。

周郝闻声,怒火更甚,手中的宝剑如同狂风暴雨般挥舞,看似凶猛无比,实则因气海丹效力衰退,力量与速度已大不如前。叮叮当当的交击声中,二人又缠斗片刻,最终老祖缓缓开口:“他的功绩,我已给予奖赏;你的仇恨,需自行了结。”话语间,老祖刻意回避了是否允许杀戮的关键问题,显得极为狡黠。

郑长春心思敏捷,立刻抓住机会,言辞恳切:“老祖,周郝并不配得到开脉丹的奖励。我原以为以我练气之境,若能除掉他,老祖或许不会怪罪。但如今他亦踏入练气之境,我若杀了他,恐有损老祖传道授业的仁心。若老祖不愿见其陨落,我愿意放手,放下个人恩怨,全心全意追随老祖修行。”

面对郑长春的进退有据,徐景名竟仍能保持镇定,这份从容让郑长春更加警觉。他深知,老祖在黑雾山开展的这场“传道”,背后隐藏着复杂的布局,每一步都需谨慎应对,不容丝毫差池。

于是,郑长春故意放慢动作,故意露出破绽给周郝,装作力有不逮,同时大声呼喊:“徐兄,我对你的不满只是一时冲动,这一战之后,心中郁结已解,不如我们都收手,不再相争,如何?”他心中暗想,暂且饶周郝一命,待日后他发现自己并未真正突破练气境,看老祖如何自圆其说。

然而,周郝久攻不下,心急如焚,突然间他误判了郑长春的虚弱,以为胜利在望,杀意与自信瞬间膨胀,他厉声喊道:“老祖,我与他已无回旋余地,今日便要了结这段恩怨。生死由天,老祖勿需介怀。”

周围的弟子们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纷纷附和:“对,以剑决恩怨,最为直接!”在众人的呼声中,老祖终于缓缓吐出一个字:“好。”这简单的回应,却似千钧重,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平息。

郑长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那笑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直朝周郝投去。他故意卖了个破绽,招式间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引得周郝误以为有机可乘。然而,就在周郝准备趁势反击的瞬间,郑长春的手腕猛然一抖,剑尖如同灵蛇出洞,速度陡然提升,周郝的瞳孔骤然紧缩,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故,仓促之间,防御已是漏洞百出。

“噗嗤”一声,郑长春的剑锋轻易穿透了周郝的腰侧防护,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染红了衣襟。周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在质问这世界为何会如此不公。

“怎么可能,你怎么……”周郝的声音颤抖,一只手无力地捂住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溢出,他的身形踉跄后退,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郑长春没有给予任何解释,眼神冷酷,剑光再次闪烁,犹如夜空中划过的双星,两剑连环,精准无误地刺入周郝的腹部。周郝的身形剧烈摇晃,几乎要倒下,他试图挥剑抵抗,但郑长春的剑速已经达到了练气境的极致,快如电闪雷鸣,周郝的剑尚未完全举起,胸口便被一剑洞穿,鲜血喷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那一刻,周郝被封的大穴在剧痛中震开,体内气海丹积聚的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失控地外泄,形成一道道缭绕的白色雾气,环绕在他周围,宛如幽魂般凄美而绝望。

“怎么可能……”周郝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轰然跪倒在地,手中的剑无力地坠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最后的哀鸣。

郑长春心中暗自冷笑,对于周郝的震惊与不解,他只觉得讽刺。“二货,你只知道说‘不可能’,却从未真正理解炼气境的奥义。”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弱者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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