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卿一夜没睡,当王上再次让她休息几分钟的时候,终于还是靠在沙发边上睡了一小会儿。
如果不是不知道还要照顾儿子多久,她都想一直看着他。
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小时,当医生查房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站在医生的外面听医生给实习生讲解病情,询问处置方法。
在主治医生胡翱离开时,徐凤卿叫住了他,再次提出请他帮忙转院到华西医院的事情。
“转院没有问题,我们医院长期和华西医院有合作,前几天才有个病人转过去。有问题的是我们不完全了解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昨天和半夜都出现了无名的心跳异常,并导致心跳骤停,如果在转院路上出现未知情况,救护车上是没有足够的抢救机会,这个风险很大。”
“我觉得早点过去比较好,这个风险我们原因承担。”,徐凤卿坚持道。
胡翱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吧,今天再观察一下,如果没有异常,明天早上转院,我们今天也正好把各种手续办理一下,你看怎么样。”
“谢谢胡医生。”
胡翱带着医生们离开,病房内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徐凤卿正想去看看,就听见门口传来护士李梅梅的声音。
“你是来看病人的哇?不好意思,这个病人属于特护,暂时不接受探望,我可以帮你叫下他的父母,有什么话你直接和家属说。”
“哦,这样的啊,我是王芷的同事,前几天大家都说来看他,正好我出差,这不,回来就看他来了,就麻烦护士你帮忙一下。”
“不行,我帮你叫他父母。”
徐凤卿正好打开病房门,“你好,我是王芷的妈妈。”
李梅梅见状直接推着小车进了病房,留下徐凤卿和来人交谈。
“我是王主任的下属,我姓刘,刘德海,很遗憾,由于出差,没能尽快过来探望王主任。”
徐凤卿对儿子单位的人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个刘德海到底是直系下属还是其它与开发区有关系的单位的下属,她只记得儿子出车祸的第二天开发区上上下下的同事就来探望询问过情况,当然,别人来探望也是好事,至少表明儿子在单位还是很得人心。
“谢谢,可是现在他还处于深度昏迷,以后他醒了,再当面感谢你。”
“伯母,不知道王主任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来。”
徐凤卿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说他很快能醒,但是医生的意思是很难。”
听到这句话,刘德海的脸上抽动了一下,这正好被徐凤卿看到,但她也没有多想。
“哎,王主任可是好人啊,在开发区忙上忙下的,开发区的成功有他的一份,大家都很感激他。天妒英才,才让他遭此一劫,我们相信他一定能很快的好起来,我们等待他的领导。……”
刘德海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徐凤卿总感觉他说话的口气并不像下属,反而像长期当领导一样,也许政府部门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由于王芷的病情,刘德海也没有停留多久,在送上慰问金后就离开了。
徐凤卿没有打开看,所有别人送来的慰问金她都没有打开,而是收到一起,准备今天晚些时候交到政府相关部门备案,符合规定的就收下,不符合的就上交,这是她给儿子守的原则 不论儿子能不能醒来,异常的人情来往都会他的政治生命带来致命打击。
日头慢慢高升,逐渐越过中线,开始下落。
病房外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是公司的项目主管向军。
自从儿子王芷住院,这个消息就在公司里传开,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不用说徐凤卿连续很多天没有到公司,异常总会让大家关注。
经过二十年的历练,徐凤卿早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商人,懂得把私事和公事分开,所以早早的让公司副总安抚职员情绪,不用他们来慰问,也要让他们坚信自己的私事不会影响公司的发展。
“向主管,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徐凤卿没有像在公司一样威严,而是清淡的询问,就像朋友间聊天一般。
向军隔着病房门看了一下里面昏迷的王芷,然后才转头回话,“我来是因为两件事情,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徐凤卿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其实我和王芷师弟在大学里就认识了,他比我低一学年。我们都是读书会的成员,在他第一次参加读书活动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婆还是他曾经的朋友。”
徐凤卿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况,她从来没有想到公司里现在最得力的干将居然是儿子的同学,而且看上去两人关系还不错,看来来看望朋友王芷就是他口中的私事。
“所以我们夫妻都真诚的希望王芷师弟好起来,还想和他一起打球,一起看书,我们想让他知道我老婆怀孕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徐凤卿口中回复着谢谢,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自家孩子曾经的朋友成了他师兄的老婆,还在儿子昏迷后来想告诉他曾经的朋友怀孕,这是炫耀还是刻意刺激他,想他早点醒来。
不过转念一想,朋友之间哪里会想那么多,没人会在意别人的话里是不是有弦外之音。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闲心去思考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因为向军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天开会说的那个项目现在已经开始运作,我们已经联络酷玩玩具公司,争取用最优惠的价格拿下玩具的海外代理权,进展很顺利。但是今天和对方交谈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大变,有种不愿意与我们公司谈的样子,多谈几句,对方就说我们公司没有诚意,对他们压价太多 ,言谈间漏了一句,让我感觉又有一家公司在接触他们,而对方的报价几乎就是我们的上限,我怀疑公司里有人吃里扒外。”
这话就像一个炸弹,在徐凤卿的脑海里爆炸,要知道公司里知道底价上限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向军,其余的几位都是和公司一起成长的老人,他们现在在公司也算是高管。
这件事情让她想起去年年底的那个项目,几乎是相同的情况,不过上次对方很隐蔽,直到失败后很久自己才知道对方的报价正好自己公司的上限,重点是对方的方案和自己公司的也基本一致,当时自己认为是偶然,毕竟方案什么的大家都在借鉴,也许对方刚好和自己公司借鉴到类似方案。
但是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就不像是偶然了,如果再发生第三次,那就绝对是事实,有内鬼在吃里扒外。
只是知道底价和方案以及执行步骤的就那么几个人,到底是谁?如果自己在公司,肯定能找他们谈话,从中判断他们谁有问题。但是自己现在是没有时间,看儿子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样,你回去再核一下我们还有没有退步空间,如何换方案或者操作手法,有没有可能有更大的利润空间,这样就算用更高的价格拿下代理权也行。”
“好,我努力看看。”
“你也要保重身体,实在不行我们展示采取守成,熬过这几天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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