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记最近在镇里又是接连几个不开心,原先做妇联工作时还是聘干,就是一个黄毛丫头。
她真的还在不知人事的黄毛丫头时,就成了镇政府的聘干,可是镇政府里的工作可不管你是不是黄毛丫头,到驻村里催钱、催粮不说,还得催基本国策罚款,这还不算;一年几次的基本国策运动,还要完成“四项手术”的任务,起先她真的是张不开嘴,说这几个字,尤其是在镇政府每天晨会上汇报工作进度时,该到她汇报发言的时候就成了一道风景,只见她涨红了脸站起来说某某村结扎任务数是多少,完成任务数是多少,并且还得详细的说明是男扎还是女扎;引流的任务数和完成数汇报以后,还得说出分别还有哪些对象户的手术措施没有到位,大家根本听不清她在嘟囔的什么,却都竖着耳朵去逮到几个关键的字是怎么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好像这里面有很多乐趣,真的不知道她又是怎么到村里开口要这么一些数字的。
镇里的一些老油条,却故意在晨会上汇报的时候,诘着牙,把结扎和引流那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楚,好像是字字见肉,往往引得哄堂大笑。
那时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大多是住一间屋子,而且是宿舍兼办公室,有那么几个真不真假不假的骚棍,经常去她的宿舍里聊天、吹牛,可是几句正话不说,话题就下路子了,一个赛着一个的讲各种荤故事,听得那时候的小蒋真是满脸通红,想把他们赶出去,又没有勇气,只好把宿舍留给他们,自己跑出去串门。
这时候就会有更下流的人去她的床头,借口看看她读的是什么书,而实际上却是为了翻翻女人用的小东西来满足他们那些不知羞耻的心。
直到一个副职领导拿她的软弱当做暧昧,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一天晚上,趁着喝醉酒,敲开她的门就要搂搂抱抱地非礼,她吓得大声惊呼,招来了众人才止住了这场闹剧。
镇里的党高官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叫政府院内的几个妇女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名正言顺地嫁出去以求安稳。
后来就有人家给她介绍个条件不怎么样的民办教师,她也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第二年生了个儿子,日子本来就这样了。
谁知春风拂面,世界妇女代表大会在中国召开,各地都在提拔女干部,让她赶上了,两年的功夫,当上了党委副书记。
好在她老公通过考试也由民办转为了公办,但还是在村小教书,这家里的地位也就渐渐有了悬殊。
她这职务提的猛,但人的成色却没有按世界妇女大会要求的速度成熟,在她故意板着、端着的气势里隐藏不了她那没经历风雨、没有底蕴的空虚感。
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这一点,她要树立自己的形象、权威。
镇政府里的干部晚上喝完酒以后,大多是聚在一起打牌,但很少赌博,就是打升级,升到A尖就算进城的,很好玩儿,打的、看的都觉得有趣,不管是牌好、牌孬都在用一些言语掩饰,周围看客也偶尔说几句俏皮话,场面非常和谐。
蒋书记一到场,必定会有正在牌桌上打牌的人把手里的牌递上来请她亲手亲自上牌桌,而那个人就会在旁边做一个看客,她也不客气,端着方步走到桌前,接过牌,往后一撩裙摆就坐下开打,大家在博弈过程中谁也不谦让,有时还争的面红耳赤。
蒋书记玩的也很开心,当桌上就斤斤计较,有时也抱怨对家配合不好,如果对家是她的下级就更要使劲了熊他一通,而事后一切就灰飞湮灭,不再计较了。
围着八仙桌坐着大板凳时间长了,难免感觉有些累,民政科长老宋就脱了鞋子,蹲在板凳上打。
小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说:“宋科长,请你讲点文明,你蹲在板凳上也就算了,还不时的抠脚,再去抓牌,出牌,蒋书记再摸着你抓过的牌,岂不等于她给你抠脚?”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笑老宋还是笑蒋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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