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说:“可能贺先生有什么紧要的行程耽误了吧。”
阮栀言也没放在心上,抱着板栗盘腿在沙发上追剧,又过去一个小时,终于听到汽车驶入别墅。
阮栀言赶紧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夏夜的风夹杂着暑热和潮气,扑面而来,有种黏腻的触感,将她垂落在脸颊的长发吹得更纷乱了。
居然是徐伟先进来的。
徐伟两手几乎当四手,提了七八个礼盒,贺浔州落后了一些,手里同样也提了不少东西。
汽车后备箱还开着,看起来还有不少东西没拿完。
陈姨见状,赶紧主动走过去,帮忙一起提东西。
都是一些贵重的酒和补品,价格昂贵,体积也大,阮栀言本来也想帮忙,被贺浔州不动声色地阻拦了。
“我能提得动的……”
贺浔州身姿挺拔,单手提着礼物,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听话。”
进了屋,陈姨又赶紧为他热菜。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买这么多东西了?”阮栀言皱着眉头望着堆成小山似的礼物,“这些我们好像都吃不到,也用不到,难不成你是突然开始养生了?”
“贺太太忘记明天有什么安排了吗?”贺浔州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不置可否地掀唇笑了。
“跟我回家。”
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女婿第一次登门,难道不该准备得周全一些?”
阮栀言无奈地笑了,欲哭无泪地望着小山堆,一个特别漂亮的红丝绒礼盒吸引了她,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看了看,里面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种翡翠手镯。
翡翠中的极品,这种品质的手镯往少了说也要几百万。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还给阮父亲准备了一幅唐朝书法家真迹。
字体苍劲有力,笔势矫健,她一个不懂书法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心旷神怡,有种登高位而临清风的舒适感。
阮父亲最喜欢书法了,这种有价无市的珍品他见到了还不知道得多开心。
她不敢想象这些礼物价值多少钱。
“我爸妈肯定不在乎这些礼物,只要你人好,有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阮栀言叹了口气,“而且这些东西也太贵重了,我都不好意思让你带回去。”
“心意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失了礼节。”
阮栀言被他说服了,可有件事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
第二天,徐伟开车送他们去阮家。
阮栀言双手绞在一起,不停地绕着圈圈,她紧紧抿着唇,纵然有心掩饰,满脸也写着心事重重四个大字。
路程已经行驶过半,愈发觉得难为情。
男人侧眸看向她:“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是有一些话,但是……”
话说到一半,她的脸颊就热腾腾的,车里空调开着,温度最适宜,可胸腔里像是藏了一群振翅欲飞的蝴蝶。
“你直说就是。”
阮栀言望着他优越的面部线条,挺拔的鼻骨,薄削的唇,忍不住暗暗感叹着上帝造人的好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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