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她说着将银币摁在了苏仪的右手掌心。
在接触到苏仪皮肤的一瞬间,冰冷的银币似乎变成通红的烙铁,疼痛猛烈地经由手臂传导,苏仪只好一边边重复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二。”黑袍女将银币摁得更紧,语气中充斥了不容驳辩的威严。苏仪的手心升起一缕黑烟,细嫩的皮肉早已成为黑红的焦土。
苏仪想要再叫几声姐姐求饶,但脑海中一个威严的声音像他发号施令:“别狼狈的像一条狗。”
这声音似乎让手心疼痛减轻了,苏仪也奇迹般从话语中获得了一些鼓舞,他不再为疼痛大喊大叫,也不再无意义地重复自己所言非虚,只是沉默忍受着深入血肉的灼烧。
“三。”
说完这句,二人不再有别的对话,静夜里只剩苏仪的右手吱吱作响。
眼看着苏仪右手掌心的血肉燃尽,银币就要灼烧到跟腱和骨头,黑袍女子迅速把银币取下。
只见银币未沾染一点血污,且恢复了冰冷的温度,乖乖被黑袍女子收起。
“看来要用吐真剂让你说真话。”
黑袍女子从袍袖里摸索出一瓶浅灰的液体,其中还悬浮着过期牛奶中才有的乳白絮状物,当她的手轻微摇动,乳白絮状物上还会浮现出浅浅的蜡黄,并释放一串气泡。
苏仪感到一阵恶心,但想到自己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绝无虚言,索性慷慨地张开嘴让黑袍人倒入“吐真剂”。
看到苏仪如此配合工作,黑袍人又一次愣了片刻,不久之后她欣慰地笑着近前来,把整瓶吐真剂倒入苏仪口中。
液体入口,有一股意外的清凉。当然,苏仪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享受美味的欣喜,他只把这片刻的欢愉看作毒物的伪装。
进入胃中,液体立刻起了变化:清凉的柔滑转为锋利的冰冷,如同剃刀一般在苏仪体内畅行无阻,直至传遍全身。
苏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冻僵了,他无法控制任何一处肉体,只有大脑的感受还在正常运转,并且似乎更加清晰。
这冰冷的来源并不是最初接触神秘液体的胃部,而是心脏,他的心脏成了寒气的原初发生地,每一次跳动都把冰冷输送到身体各处。
自心脏散发的冰冷蔓延在体内的每处血管,最终汇聚向大脑。
苏仪感到寒气化成了锋利的冰锥,每一次心跳都让冰锥刺入自己的大脑。
苏仪开始不受控制地说起自己的身世:
“我叫苏仪,今年二十一岁,来自赛里斯国博水城。
我是一个弃婴,没见过父母,没什么朋友,靠国家补助长大,在廉租的地下室看书度日。
我记得自己在一个人过中秋节,政府给发了难吃但很经典的五仁月饼。
那晚夜色很美,月圆云淡,我想效仿古人举杯邀月,可刚举起杯来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就到了这里,还被你绑着折磨。”
苏仪说完了自己的身世,全身的冰冷随之消散。
“赛里斯国……”黑袍女子沉吟一阵,放松了对苏仪和脖子的束缚。
“另外……吐真剂只要闻一闻就能生效,你喝掉了我珍藏十五年的药水,日后算账。”
苏仪有点想骂人,但还是假笑着说:“谢谢你,黑袍姐。”
“别这么生分,”黑袍女彻底解开了禁锢苏仪的锁链,“我叫薇娜,在你手下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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