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中,细雨霏霏。

追嗣郁郁不平,齿咬唇裂,“一朝枯萎,到底奈何因果?”愤而拳击梅树,震得花落如雨,“如此下去,什么时候能手刃顾山甫!”

虞疏儿匆匆而至,见他拳头皮开血流,急止道:“阿嗣,不要这样!”

师姐的出现,令得追嗣动作一滞,缓缓地收回拳头。他目含泪光,望向师姐,声带哽咽:“师姐,我该怎么办!”

虞疏儿轻蹙娥眉,柔声安慰曰:“阿嗣,你天资过人,定能重振旗鼓。”

追嗣低声叹息:“只怕蹉跎岁月,缘木不得求。”

正当二人言谈之际,忽闻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江婉莹身影如风掠至,高声呼唤:“阿嗣,疏儿,前辈找到方法了!”

追嗣与虞疏儿闻言,精神一振,皆知时机紧迫,遂立刻动身,径直回梅花庵。练浮生见众人齐聚,一眼便瞥见追嗣手掌之伤,心知其愤懑所致。他轻叹一声,将掌中骨片递来。追嗣喜出望外,接过骨片,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一炁归元策”五字。

“此功虽不能彻底根除,却能保你修行之路不致中断。这是你师公神机子偶得秘策,能稳固体内真元,或许仍微有流失迹象,但已无大碍。只是,你的修行之路,必将倍加艰辛。”

闻得一线生机,追嗣心有微失,仍急急躬身道:“师父,弟子愿一试,纵有千难万险,亦不言弃。”

虞疏儿见师弟决心已定,心中欢喜,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就说师父会有办法的。”

练浮生轻抚追嗣肩膀:“随我来。”

追嗣闻声而起,随师入了灵台室。

室中静谧无声,唯闻呼吸轻细。追嗣正跏趺坐定,闭目凝神,心无杂念。他头顶之上,骨片悬浮,似有灵光闪烁。练浮生立于一侧,神色庄严肃穆,双手轻扬,引动四周元气,缓缓注入骨片之中。

《一炁归元策》的诀窍渐渐化作虚影,自骨片中缓缓浮现,徐徐窜入追嗣天灵。练浮生见状,忽闪精光,随即打出一道奇异印记,低声念道:“封!”

行功圆满,一股奇异真气从外涌入。

追嗣以为是师父相助,未多加思索,引真元流转四肢百骸。将满之时,真元忽焉消散,他心惊之下,再次催动,却屡试无果。他心灰意冷,真气消散的速度,较凝聚更快,终不得充盈。正当放弃时,经脉中真元涓涓,渐汇成流。

一时辰既过,追嗣犹未从疲乏中苏醒,双目渐沉,终不胜困顿,扑通倒地沉睡过去。虞疏儿睹此情景,心下惴惴,连忙蹲下身仔细察看师弟的状况。练浮生见疏儿忧虑,便柔声安慰道:“不必担心,他只是疲惫过度,稍息无碍。”

虞疏儿听后,稍感宽慰,轻吁一口气。

练浮生轻手轻脚抱起追嗣,步履款款,将他安放于榻上,又细心覆以衾被。

几日后,追嗣如常习武已毕。

虞疏儿轻步而至,看他练功已终,喜形于色道:“阿嗣,快来尝尝梅花蜜饯,特别好吃!”

师姐手捧蜜饯,他怎忍拂其心意?

追嗣含笑而应,接过蜜饯,轻拈一枚入口。蜜饯之味,酸甜相宜,留香于唇齿,令其心间微生涟漪,暖流涌动。他低声言谢:“多谢师姐。”

虞疏儿亦展颜一笑,道:“阿嗣,自你修行受阻,心怀郁结,师姐始终挂念于心。如今师父传你‘一炁归元策’,你只需放宽心,定能更上一层楼。”

追嗣点头,默默思索,心中渐有几分释怀。

虞疏儿心中欢喜,轻声道:“阿嗣,不如我们再切磋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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