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里,他脑子里满是宋阳的话在回响,什么多谢了他,什么一只甲鱼卖了十两银子,足足一万文铜钱。
这让陈杰欲哭无泪,整个人失魂落魄,双眼无神的回到了家里。
卢瑶听到动静,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相公你回来了吗?怎么样怎么样?宋阳的黄鳝跟甲鱼是不是都被那些二流子抢光光了?他是不是哭了?哈哈哈,活该……”
得不到的就毁掉,即便便宜了别人,也不能便宜了宋阳!
在三观这一点上,陈杰跟卢瑶两个人还是非常一致的。
然而卢瑶出来却看到陈杰哭丧着一张脸,那样子,就像是死了亲爹了一样。
“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陈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推了卢瑶一把,然后骂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说什么咱们吃不着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宋阳的话,我又怎么会叫他拿甲鱼去卖?现在好了,他到镇上非但没有被那些泼皮抢走甲鱼,反而是卖给了张举人家当药引,张家给了他足足十两银子买甲鱼啊……”
说起来都陈杰的心都痛到在滴血啊。
而卢瑶一听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浑身肥肉直抖:“什么什么?那甲鱼被卖给了举人家里?还卖了足足十两银子?这,这怎么可能?”
不过她先是小吃了一惊,转眼就抓住了陈杰话里的重点:“不是,陈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咯?你个狗娘养的,你居然敢怪我?明明是你自己出的主意你他娘的怪我?你什么意思?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老娘跟你没完……”
陈杰挨了她一腚子,顿时大怒:“泼妇,老子跟你拼了……”
两口子新婚夜,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架,打得彼此鼻青脸肿的,陈杰的爹娘都来拉不开,最后还是惊动了四邻,惊动了村长,在村长的呵斥下,两口子方才放过彼此。
看着打出狗脑子的两口子,村长很是生气,呵斥道:“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你们俩居然打成这样,成何体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打的?”
陈杰闭口不谈,他总不能说他是想骗宋阳,结果宋阳反而是赚大发了他心里气不过吧?
偷鸡不成食把米这种事,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说啊。
人群里,宋刚同情的看了陈杰一眼,他是另一个当事人,他可清楚陈杰的心情了,只是他没想到陈杰能跟他新婚的妻子干起来,看着被打得一只眼睛乌青的陈杰,宋刚庆幸自己娶到了一个傻老婆……
陈杰不说,卢瑶也没吱声,主要是她没吃亏,虽然她衣服凌乱,脸上还有血,但那是陈杰的,她狠狠的把他鼻血都锤出来了。
新婚夜就把丈夫差点干挺尸,她也清楚要是再闹的话结果肯定不会太愉快的,要是被陈杰退婚以后谁还敢娶她?即便是蒙头娶,别人知道是她之后也保准第二天就退婚的。
村长姓陈,叫陈大志,五十来岁,常年戴着白帕包成的帽子,提着一根上了年头的银头烟杆,他还是陈杰的堂叔。
看着自家侄儿不肯开口,村长也没强迫他,只是遣散了吃瓜群众,只留下与陈杰交好的宋刚被陈大志带到了隔壁的牛棚旁谈话。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堂叔很有压迫感的眼神,陈杰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而宋刚则在旁边做起了补充来。
当听说宋阳抓了几条大黄鳝跟大甲鱼,然后卖给镇上张举人家换了十两银子时,陈大志顿时坐不住了。
陈大志是一个见钱眼开之人,一听说宋阳有十两银子,便马上想要把这银子弄上手。
“小杰啊,看样子你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这样,你明天再去约宋阳上山抓兔子,你带他去你们常去的那几个地方,他没怎么去过,肯定会踩中兽夹子,等他受伤你们就带他到我家里来我给他治……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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