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就是嘛,她最近害喜得厉害,就想吃腊肉和折耳根,她婆家里因为她怀了娃娃把腊肉都给她煮了吃完了,顺子他娘说出去别人家买一些,花儿说别人家没有自家的味道,她吃了想吐,这不,顺子他娘专门割了几斤肉来,说和我们换呢。”

提起这个抱养的孙女,老两口都笑出了牙花子。

于老太婆无不羡慕地道:“夏花嫁了个好人家啊,哎,当初也是我瞎了眼,给香儿嫁的是什么烂心肝的人家啊,说起来都来气。”

她狠狠咬着牙,看着就生气极了。

肖老太婆转头问:“那小子还打荷香啊?”

于老太婆咬牙切齿:“香儿又怀上了,这一怀上就嘴刁,总爱吃辣的,那老虔婆就说什么酸儿辣女,说香儿这一胎又是个赔钱货,买了落胎药非要打掉,我那三个外孙女护着她们娘前几天回来过一次,真是气死我了!我让强子他爹带着强子又去了一趟,告诉那老虔婆她要不想养,就要小两口和离算了,三个闺女我们家都可以带走,然后让强子给赵地又揍了一顿出气!那老虔婆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也不敢同意香儿归宁,怕强子给他儿子打坏了。我想着总不能让闺女回家遭人白眼,就没再提和离这事,不过这两天我又听说那老虔婆在给赵地张罗着买个丫头回来生儿子,今儿正好大集,我顺路再去看看去,要是她敢这么做,看我不撕了那老皮的嘴!”

二人聊着天,也不耽误走路,肖老太婆叹息一声:“这胎要还是个闺女,只怕荷香的日子更难过,要实在不行就让荷香回家吧,我们这村子人少,隔的也远,你也不要操那么多心,大不了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就成,有她大哥和嫂子帮着,日子不会差的。”

肖然听了个一知半知,疑惑地问:“生男生女不是看男人的吗?干啥荷花姑姑生女孩不怪她嫁的男人,却要怪她呢?”

肖老太婆跟在后面戳了肖然的手臂一下。

于老太婆哎哟一声:“小然怎么懂这些的?”

肖然此时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习惯性就想发表一些正确的看法。

肖然转头,就看肖老太婆瞪她一眼,意思是小心说话,别瞎胡说!

肖然这才扭过头闷闷地道:“我就知道,再好的土地,你撒了冬瓜的种子,就长不出南瓜的苗。”

肖老太婆噗地笑了,后面跟着的杨老头徐老太也笑得哈哈的,于老太婆一拍掌:“小然这话哪里学来的?真的是说到我心窝窝里头去了,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待会儿我要是见了那老虔婆,定要把原话说给她听听,别什么事都怪我香儿头上!”

有了肖然这句话,于老太婆也放下心中大石,和肖老太婆摆起龙门阵。

左不过是西家东家的一点事情,徐老太婆也跟着插一句话,只有前后的一老一少认真走路。

上到官道,看着刘家客栈停了不少马匹,还有不少人在店里外穿梭,有的人在喝茶吃早点,里面坐不下,有的人则端着茶碗,就坐在客栈门前的条凳上,都是壮年男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掌柜娘子也扭着身体嬉笑着在人群里穿梭,给人上茶上茶点。

于老太婆见了不由撇撇嘴,和肖老太婆并排走在宽阔的官道上凑在一起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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