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我问了医馆,还有许多空的房间,那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桶水,你洗把脸赶紧睡吧。”

肖然一点也不怕浪费李家的钱财,就看李开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李宝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家很疼小孩,这时候对自己孩子的救命恩人,是想有多好就要有多好的。

肖然也不愿意他们心里惦记着这个恩情,她也不差人家的情,所以他们想回报,自己只管接住就行。

医馆药童领她去了一间屋子,又打来一盆水,让她洗好要自己倒出去,然后关好门走了。

肖然去锁了门,赶紧给裤子衣服脱了,先用流水清洗伤处,干净了后只洗了脸和手脚,倒了水把盆放屋子里,躺在床上睡在空间一夜无梦。

……

她这边是无事了,而赵家这边,却如同被掀了屋顶一样。

于老太婆中午听了肖然的话,心里很是不对劲,在家里走来走去就是不放心,等家里人都回来,晚饭也不吃,一人带两个提前做好的馍馍,就带着丈夫和儿子去了南外村赵地家。

南外村在镇子东边,在官道往下方山坡五六里的位置,夜里看不清路,三人是凑合着月光连摸带爬走到村里。

村里静悄悄的,到处都关着门在家睡觉,他们放轻脚步往赵家去。

好在这村里没人养狗,不然打草惊蛇,今日就算是白跑一趟了。

他们顺着赵家院子篱笆走到西侧屋,这家赵老头和赵老太婆是住的东屋,西屋是住于老太婆的女儿女婿,那三个女孩则是住在柴棚搭的小隔间里,后头有个小院子,住的是赵家老二两口子。

三人贴在西屋墙壁上,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捶击声以及闷哼声,还有呜呜的哭声。

于老太婆心中浮想联翩,顿时脸色一白,给了儿子臂膀上一巴掌,示意他赶紧去。

高强也差不多一米七五来的个子,常年劳作又正当壮年,他目露凶光,一脚就把西侧屋的篱笆院儿给踹烂,两步跨进去,对着西侧屋大门就是一脚。

赵家一家的懒人,木质的大门许久也没修缮过,根本承受不住这一脚,砰的一声,木门重重砸在地上。

高强年轻,眼力极好,借着月光一眼就看出里面的情况,她妹妹高荷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赵地正一手捂住高荷香的嘴,一边举着棍子往她的身体上招呼。

在屋子一个角落,三个大小不一的女娃被塞住嘴,绑住手脚吊在房梁上,小的两个脸上早已泪湿一片,大的那个一脸凶狠,如同野狼一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赵地,视线在看到舅舅和外公外婆破门而入时,却是一瞬间红了眼,呜呜哭了起来,

高强眼睛倏地就红了,两步跑进去。

赵地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腿当时就软了,抖着身体虚张声势:“你……你别过来,我……我手里可有棍子……啊!!!”

话还没说完,他手里的棍子就被高强一把夺走,接着就是密集的拳头朝他脸上招呼过去,赵地惨叫的声音一下也密了起来。

于老太婆跑进屋看,高荷香痛苦的呜咽她听得清清楚楚,摸到床前,看到女儿的情况,一声惊呼,猛地一拍大腿,哭嚎出声:“我的香儿啊!天杀的赵地,你该死啊!”

于老太婆抱着女儿大哭不止,高荷香躺在她的腿上奄奄一息,血顺着她的嘴角落在于老太婆的腿上和床上,脸色惨白一片。

于老太婆夜里的这一声喊,就如同热油里泼进的一瓢水,炸得寂静的南外村猪叫鸡鸣,许多人家都亮起了油灯。

本来这时也不是深夜,大家都才刚刚躺下睡着,赵地他爹娘的屋子门也被打开,赵家老太婆尖着嗓子问:“谁啊?谁在那儿?”

月光下,他们看得并不清楚,只隐隐看到儿子的屋门大开,一声声捶击以及痛苦得哀嚎传出。

赵家老太婆起初以为是儿子在打媳妇,撇撇嘴,打算继续睡,赵地他爹却是一拍大腿:“他娘,我听着声音不对劲啊,咋个听到是大地的声音啊!”

赵家老太婆仔细一听,也听出不对劲来,当即一撸袖子,大声骂道:“好你个狗杂种,不下蛋的老母鸡,你敢打你家男人,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儿子!”

她气势汹汹跑到西屋,脚刚跨进去一只,一个大大的耳巴子直接给她铲在原地转了半圈,满脑袋问号躺在地上,眼前乌黑一片,还以为刚刚是做梦呢。

高家老头高有力粗犷的嗓子从门里传来:“大妮,你去村长家,记得路上给我哭!把村长给我哭来!二妮三妮,你们跑快些,姐妹俩一起去叫大夫,知道在哪里吗?”

被高有力救下的姐妹三人齐声应知道,擦擦眼泪就往外跑,在路过倒地的赵家老太婆时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两个老东西,老子今天来会会你们!我好好的女娃子你们让那龟儿子打成这样子,你们打可以!我们打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高有力一撸袖子,大步跨出门,对着赵家老太婆的肚子又是一脚。

赵家老太婆一声痛呼,抱着肚子哎哟连天打滚。

收拾完赵家老太婆,高有力又冲着打算跑路的赵家老头去,他上去一把揪住对方衣领,跟老鹰叼小鸡一样砸到赵家老太婆身上,老两口顿时响起双重奏,里面赵地也嗷嗷嚎丧,没多久就没了大动静。

南外村村长在睡梦中被人叫起来,还有许多人都听到声音穿好衣服出门,纷纷跑到赵家看热闹

本来寂静的夜里,赵家愣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

第二天天亮,肖然在清晨光亮中醒来,隐隐听到门外说话的声音,揉揉眼睛,穿好衣服走出门,看到李开运站在李宝来病房门口,对里面小声地说着话。

李银来像个小鸡崽子一样站在门口,也不耀武扬威了,也不呲牙咧嘴了,就是眼圈通红,看着甚至还有一些可怜。

他看到肖然,赶紧擦擦还没干的眼泪,扯了一下自家爹的衣服下摆。

李开运扭头,看到肖然醒了,立刻招手叫她过去。

肖然走过去,手里就被他塞了好几个芭蕉叶装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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