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以为她通过眼镜看到的是虚幻的,陈可魁可不那么认为,因为他自己那边是真实的。
昨天晚上,他还被困在破败的古村落里,现在却被冲到了白金海滩,这是他一步步突破出来并切切实实感受到的,他不怀疑。
昨天被困在古村落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也骤然下降。
饥肠辘辘形单影只的他深陷在这死气极重的破败村庄深处,朝哪个方向都走不出去,他是多么希望艾莎能出现在眼前啊!
但这只是希望,不是现实。
他现在必须面对现实:先弄些吃的穿的,吃饱了穿暖了再想办法。
昏暗的夜晚,村落的小巷子里只有惨淡的月光,没有路灯,没有门灯,室内也没有灯光照到门外窗外。
陈可魁靠在墙边睁着眼睛静静地思量,思量着从哪里获取衣物与食物。
那些已经坍塌的房屋里应该是没有食物的,看那架势,衣物也可能已经腐烂了。
衣物也可能已经腐烂?
他为自己的这个判断吓着了:这么说,这破败的景象在这村落已经很久了?
多久?
三个月?
一年?
还是三年?
如果只是三个月,正好是从春天到夏天,已经去世的人的躯体腐败成一具具白骨,也应该是有可能的。
可是……
他的呼吸紧凑了起来:那他们身上的衣服呢?
全都腐烂了?化成了水渗入了地下?或分解成了碎片飘零成尘埃?
什么样的衣服可以在三个月之内能腐烂到不再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就算是三年,也几乎不可能呀。
除非……
陈可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里的村民本就非同寻常,正因为他们本身不同寻常,所以他们更多的还是像动物一样倚仗着生物性的本能生存着,他们的房子与衣物是某个时段由外来的人提供的。
有那么一天,这里发生了一场不可预测的、不为人知的天灾,他们的房子因为取材于本土,并没有遭受毁灭性的破坏,他们身上的衣服可能不是采用当地的天然材料,而是用…,好吧,比如液态石化能源时代的化纤,当他们的躯体腐败时,衣物也跟着分解了。
这只是他的猜想。
然后他就想验证一下。
他当然也有些害怕,但这个时候冷与饿占了上风。
凭着气味,他先去了一家应该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气的屋子,先到厨房,在土灶台边找可以点火的工具,比如火柴、打火机什么的,有火链也行,他会用。
但是什么都没有。
灶下的柴火还有一些,像是这家人刚刚离去一样,如果有点火的工具,是可以把锅灶点上的。
如果有油盐米面,就可以做一餐晚饭了。
这个时候陈可魁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不能接受的事实:没有水!
土灶台边上有个水缸,水缸的两块木盖看起来是完好的,将其中一块盖子拿开,它并没有腐朽碎裂。
但是缸里没有水!
对了,这么大的村落里,他们的饮用水从哪里来?
从外面河里挑进来?挑水的水桶呢?
陈可魁记得他小时候还见过以前的人用来挑水的扁担钩,也就是扁担两头各有一个铁挂带钩,用于钩住带提手的水桶担水用的。
这里没见着扁担钩,只有小提桶。
他们是从村落里取井水?
井在哪儿?
一想到水,陈可魁口渴感比饿与冷更强烈,立即一家一家地去找水井。
井是有的,而且并不难找,每隔一小段巷子,就能找到一个小院,里面都有一口井,井边也有小木桶,木桶上的绳子竟然都完好无损。
但是井里没有水!
他找了很多口井,没有哪口井里有水。
全是干的,井下不仅不反光,丢个砖头下去还能听到清晰干燥的撞击声。
现在感觉不到冷了,也感觉不到饿了,只有渴,确信自己能把水道河的水喝干的那种渴!
他茫然地走在月光阴影中的小巷中,鼻翼轻轻煽动着,捕捉着水的气息。
他找的不是水,是那些还在散发着臭味的躯体。
他相信,那些人的家里,应该还有残存的水,哪怕一滴也好。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希望,现实是,一滴也没有!
现在的他不想去猜测最先没水的人家为什么不到别人家抢水,为什么这里出现了水资料枯竭没有发生人类群体冲突。
他现在只想出去。
出去总会有水的。
那这里的人为什么不出去呢?
还有,这里怎么没有发现其它动物?比如鸡犬。
怎么连老鼠都没有?
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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