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安远县。
六月初八,宜结连理。
烈日炙烤着大地,头戴红花的枣红马蹄声哒哒,马背上恍惚失神的林夜安身后,是敲锣打鼓的迎亲返程队伍。
今日特意洗刷过的枣红马俊逸非凡,乘坐他的新郎官林夜安亦是如此。
一阵阵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将林夜安的思绪拉回现实。
林夜安难以置信的打量四周,簇拥街道两旁的百姓恭贺声,媒婆沿街的打趣声,身下红枣马时不时发出的响亮鼻音声,入目入耳的一切都过于真实。
林夜安回头看向火红花娇,轿中女子也碰巧悄悄的掀开轿帘一角,同样打量着他的如意郎君。
娇帘内,露出女子雪白绝丽的半张容颜,好看灵动的桃花眸子与林夜安隔空相望。
女子娇羞可人,美眸中尽显爱慕,低眉掩嘴娇笑,随之,羞赧的落下轿帘。
惊鸿一瞥,已然美若天人,女子实在太美,又让林夜安感到那么的不真实。
林夜安回头手掌张开,一张黄纸符箓,遇风而燃,转瞬即逝的灼热疼痛,痛彻心扉,足以证明眼前一切不是梦。
原来那四方云游的老道士没有说谎。
只要九块八,完美人生带回家!
我这是真的穿越了。
开局就送老婆,这人生确实足够完美。
至于前世,作为福利院长大的林夜安,唯一的遗憾,就是斥巨资买的豪华版“黑悟空”没能打通关,该死的三眼真君还在逍遥法外。
呼……
终于不用996偷摸带薪摸鱼,下班兼职送外卖攒钱买房了。
随着一点点融合原主的记忆,林夜安开始逐渐了解了,这个陌生世界的些许全貌。
原本惬意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不完美起来。
这是一个妖魔横行无忌且弑杀成性的世界。
原主是一名衙门捕快,虽手握铁饭碗,可脑袋却要整日拴在裤腰带上度日,时常与妖魔为武的他,搞不好哪天就在外面把脑袋给玩丢了,和身体一起打包祭回家。
原主从小没见过父母,被叔叔婶婶养大,叔叔吃苦能干。
婶婶人美手巧,虽对林夜安这个白吃白喝的便宜侄儿时常颇有怨言,可终是没那狠心让原主住马棚,睡狗窝。
原主与堂弟堂妹的关系不算多好,也算不上多差,见面客套寒暄,仅此而已。
这人生如果抛开‘容易丢命’的这个小问题,可以说是近乎完美。
“要不明天就去辞职,后天开始卖诗求荣,如果不能一夜暴富,那就制作军火……”
时间在林夜安的一路思索中悄然而逝,方府门口人群居中位置,是翘首以盼的林夜安叔婶。
身侧是脱下差服的一众衙门同僚,随着接近,他们毫无避讳的言语自然落到了林夜安耳中。
所言皆是道尽:一个字“酸!”
“没想到这林夜安小子,不仅武学天赋高,眼光也是相当毒辣。”
“谁说不是呢,一年前那丫头被林夜安捡回来时,脏的跟泥猴子似的,怎么洗剥洗剥干净,就变得这么水灵了。”
“随手就捡了个我们永安县第一美人,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哎,当初这小子还问我要不要来着,若是当时我点了头,如今恐怕孩子都会叫爹了。”
“听说了么,老杨头今日向县令递上了请辞信,并推荐了林夜安做我们的头。”
“这么说,这小子是要双喜临门了?不行,今晚我要多喝点,明日也要让林夜安这小子请咱们去勾栏里听一曲,不然他当老大,我第一个不服!”
“大春,林夜安今日才大婚,明天你就要他去勾栏听曲,你这也太损了吧!”
“怎么,家里的娇花可以呵护,勾栏的野花就不需要灌溉了?你不去,我不去,姑娘们何时能攒够钱有个家。”
……
成家加升职?
这九块八花得值!
不过林夜安辞职之心很决绝,钱没了可以再挣,可命没了,他可真不敢赌还有第三条给他玩。
接下来,就是喜庆的唢呐声响彻喜堂,穿透拥挤的人群,向世人宣布眼前这对新人的喜结连理。
来参礼的宾朋好友,纷纷朝着高堂上满脸喜颜叔婶奉上恭贺之词。
在司仪的大声主持下,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之后,便是欢天喜地的喜宴。
安远县不大,可流水席也足足摆了三十桌,一道道荤素美食被端上桌,又不断被撤下,穿着大红新郎服的林夜安哈哈笑着,穿插在席宴之间,人生得意须尽欢,因此尽心做到宾主尽欢。
流水的人潮不断,接近午时,安远县县令也送来了贺礼,老杨头也借机在宴席上表达出要退位让贤的想法,县太爷默许,倒是林夜安没有直接接话,以私下不谈论公事之由,搪塞了过去。
这个乱世,一向是以德服人,做老大就得向前冲,不然难以服众,一个月才二两银子俸禄,玩什么命啊!
随着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头顶的骄阳也彻底垂入了山头,繁星铺满天穹,预示着明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最后,在一众同僚们的起哄下,有些微醺的林夜安被抬入了后院,每一个同僚在临走前,都对其投向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入洞房的林夜安,难免有些紧张,他走在寂静的走廊上搓着手。
屋内的烛光烘托着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充斥着幸福美满的美感。
伸手不定的林夜安最终推开了新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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