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好像来者不善。青儿,我欠别人钱吗?”
徐仪把小火炉递给冻得发抖的青儿,青儿心暖摇摇头,“公子是君子,从不欠钱别人,过去还老借钱周济别人呢。”
“那就奇怪,既然不是欠钱,敢这样敲秀才的门?”徐仪望门思索。
在这大周朝,书生地位极高,便是秀才也能见官不跪,死罪变活罪。
就像外面那样敲门,完全可以告他个惊扰之罪,入公堂先打二十大板。
“公子。”青儿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想起来了!三天前我去药房抓药,张家的张福看见我,非要借我钱给公子抓药。我不借,他便找郎中抓好药送过来,说仰慕公子才学……”
“张福?”徐仪对这人有印象。
那厮原来叫马六,本是城里泼皮无赖,后因赌账无力偿还卖身入张员外家为奴。要说他仰慕自己来送药,就好比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泼皮目标应该是青儿。”
“先借钱给她,然后等书生徐仪死后过来要账,拿不出钱就要以身抵偿。呵,你这套路未免老了点。”
“青儿,外面冷,你和大黄先回房。没我命令谁都不许出来,也别说话。”
说着,徐仪嘴角一扬,不紧不慢来到院门前,轻轻拉开门栓。
外面张福和两个泼皮兄弟大呼小叫半天,见院子里既没有回应,也没有狗叫。正嘀咕的时候一股寒风吹过,院门‘吱扭扭…’被风吹开一角。
三人都吓一跳。
“六哥,这这这不会有鬼吧?”
“怕什么!徐仪便做了鬼,大白天也由不得他放肆!三儿,你进去看看!”张福扯一把兄弟李三,往前一推。
李三踉跄两步,朝半开的院内晃了一眼,见里面异常寂静,联想到来时张福对他们说话,只觉的阴风从脚底板吹上头顶。又从头顶百会穴灌入周身奇经八脉。全身骨头冷到一块。
还真叫徐仪猜对了,张福又是借钱、帮他抓药,完全是在打青儿主意。
他半年前就注意到青儿,心里起了色心。不过那时书生徐仪还没得病,张福一个泼皮怎有没胆子得罪秀才?只能心里想想。
这两天他跟城北寡妇刘杨氏偷欢,听闻徐公子重病将命不久矣,于是色心又起,跟踪青儿到药店,向坐堂郎中打听虚实。得知确实如此,便暗下心机,想着先借钱给青儿,等徐仪死后再来要账。
到时青玉拿不出钱,就要拿她身子来抵账,弄回家好好受用几天,然后卖到娼院再赚一笔。
这厮最近一直估摸着时日,算准徐仪今天归西,所以带着两个泼皮兄弟李三、赵五过来抢人。
嘭咣!
一阵强风吹过,原本半开的大门突然震开,吓得李三、赵五当即瘫跪,张福也哆嗦了一下差点尿出来。
“哥哥,那小丫头迟早是哥哥口中肉,还怕她跑了不成?俗话说人死三天,阴魂不散,活人不与鬼斗,我看还是……”李三哆嗦着两腿发软,赵五赶紧附和。
“瞧你们出息,且看哥哥胆量!”张福紧了紧袍带,壮胆子走进去,“小娘子,你家夫君来接你了,青儿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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