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城主长得倒是和他的姓氏有些出入。
没有五大三粗，也没有膀大腰圆，又高又瘦像根麻杆，他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但气色看上去却不怎么好。
白鸟附耳道：“这牛城主怕是夜夜笙歌，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苏戚然刮目相看，“你还会看相？”
白鸟轻轻摇头，“昨夜上城主府内偷鸡，见着了牛城主的屋子里灯火如昼，听着了里面笑语娇吟不绝于耳。既一夜如此，想必是夜夜如此。”
苏戚然皱眉道：“偷鸡？”
白鸟解释道：“哎，他城主府每日的吃食都剩下许多，与其倒掉喂猪，不如喂喂我。这才干了这等爬人墙头的不雅之事。”
“昨夜府内有晚宴，没吃完的佳肴堆满了厨房，但时间紧迫，我选了一只最爱的烧鸡当场囫囵，未能细细品尝其中滋味，难免遗憾。”
白鸟叹气一声，“不过这世上万千事万千人，谁又能没有遗憾呢？”
苏戚然闻言默然。
此时，牛城主已经站在了小院的小山之上，他的身后是正向西落下的日头。
抬头望去，光芒刺眼。
“在下牛不凡，见过诸位逍遥仙！”
他只是挥挥手，也没有礼貌谦逊的作揖行礼。
不过他是财主，一众高傲的逍遥仙也不敢多说什么，但若是有哪个宗门的少仙敢如此无礼，定是要在民间传播，坏他宗门名声。
“在下简单的讲两句。”
“第一呢，这次来的人不少，但我不是人人都要，想要加入诛妖队伍，分这一笔不菲的钱财，首先得要有本事。”
“想来混吃混喝的出门右拐，那里为大家准备几桌好酒好菜，吃完了就请离开，便不要留在这儿自取其辱了。不仅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们自己好，此番要诛杀的妖怪修为高深，莫要因为一丝贪恋，丢了性命。”
“我的意见是未到玄象境界的逍遥仙们，都去隔壁吃饭吧。”
“丑话说在前头，现在不走，等到后边自取其辱的人，我当场轰出城主府，连一个馒头你也别想拿。”
人群顿时喧嚣起来，众人细语不断。
接着，有人开始离去。
牛不凡赶紧接着说道：“你们修灵求仙，为得是斩妖除魔，保护天下百姓，这我都理解，我也非常感谢你们这样舍己为人的侠义之士，但大家量力而行。”
“我本想为大家准备一些钱财，但万宁城近些年天灾不断，又有妖怪作祟，府内财库实在空虚。”
“这一顿饭，一点点微薄的情谊，当做是我替万宁城的百姓们，感谢你们这些守候在万宁城的逍遥仙们，有你们在，才有我们黎民百姓安稳幸福的生活！”
苏戚然调侃道：“还好昨天的剩菜你没吃光，不然今天其他人可就没得吃了。”
白鸟自然明白苏戚然的意思，他叹气一声，“我也吃不完这么多啊，不过他们的日子也不比我好多少，就算有人知道是昨天的剩菜，也不会在意的，能吃饱就行，更何况是这等佳肴，比起我们揣在怀里的硬馒头，可不知好了多少倍。”
等到人群散去，院子里只剩下了十几人。
牛城主脸上的失望不加掩饰，显然人数太少，未到他的预期。
“诸位都是玄象之上？可有地化境？”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轻笑着走出人群。
“在下不才，地化境一重。”
牛城主万万没想到他万宁成附近混的这些个逍遥仙都这么差劲，这么多人居然只有一个地化境，还只是堪堪第一重。
牛城主问道：“敢问阁下名讳？”
那人仰起头，脸色傲然，“在下逍遥仙李默语。”
牛城主点点头，“行，那就李逍遥仙带队吧，诸位逍遥仙先去后院用膳歇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府里的家仆走出来，向众人说道：“诸位逍遥仙，请随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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