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忘记不了,无时或忘。钟长林你是贼,我是警察。老实说,今天看到你我很高兴,因为你给了我逮住你的机会。欢迎来到十年前的世界。”
这句话让钟长林摇了摇头,他说;“周军,我只想过安稳日子而已。”
周军定睛看着钟长林:“你们这种人就是手纸,擦过屁股已经沾了屎,就算再怎么洗,洗得再白,那股臭气也藏不住。你想过安稳日子,别人呢,难道别人就不想?但被你伤害过的人,被毁灭的家庭呢,难道他们就不想过安稳日子?如果凡事都能用一句我金盘洗手了解决,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水浒传里的北宋,不是你出家当和尚取个法号就能逃避掉。要想重新做人,可以,进监狱。”
钟长林毕竟是当过带头大哥的人,以前威风八面惯了,现在却被一口一个手纸地骂,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他也回头盯着周军:“明说了吧,你想怎么样?”
周军也是不惧,二人目光在空中碰在一起:“很简单,抓你进去。钟长林,我不知道当初你是什么原因忽然不做大哥。但今天你既然站在这里,就给了我一个机会。钟天生被人贩子集团绑架,做为警察,我肯定会想办法解救,并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这是职责。希望你好好跟我们警方配合,至少在解救钟天生,打击人贩子集团这事上,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钟长林的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他又点了一支,大口吸着,然后不住咳嗽:“我有自己的方式。”
“随便你。”周军还盯着他在看:“我想不通,当年,咱们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麻秆儿朋友,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又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钟长林还在咳嗽:“行走江湖,不外是利益二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周军抹了一把脸:“明白了,你这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承认那事是你做的。”
钟长林:“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
周军忽然伸出手,把钟长林叼在嘴里的烟卷扯下来,要扔下桥去。但想了想,却捏熄了,攥手中:“抽烟对身体不好,会得肺癌,会死。在没有被法律审判之前,我希望你活着,钟长林,好自为之。”
他的腰又开始疼起来,一瘸一拐地转身就走,半天才走到好吃街垃圾桶那里。
夜市街街口,警灯已经闪烁一片,人山人海,市民都举着手机在拍摄,有交警正在勘察现场。看到周军,几个警察都在喊:“周哥。”
周军不说话,绷着脸把烟头扔进干垃圾,不可回收分类里。
……
这里是很大一片城中村,据说,三十年前这里还是农田,随着城市扩容,农民变成了居民,也住进了拆迁房。刚开始的时候,街道整洁宽阔。但经过几十年岁月洗礼,楼房的墙皮都掉了,东一块西一块,如同人头上的斑秃。
加上有居民不自觉,到处都是违建,街道开始变得狭窄黑暗污水横流。
虽然脏乱差,但夜里却很热闹。到处都是夜宵店,有卖麻辣烫的,有卖烧烤的,茶馆里也坐满了人,哗啦哗啦的声音响成一片,满满人间烟火气。
一辆金杯面包车停在僻静的小巷里,车门拉开,走下来一群人。霍然是黄毛、干豇豆和闷墩。
闷墩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孩子的头上罩着一件衣服,正不停挣扎,发出呜呜的低低的声音,显然是被堵住了嘴。
闷墩不住低声劝慰:“天生别闹别闹,叔叔带你去一个地方。天生乖,你是个听话的聪明的好孩子。”
司机跳下车,在旁边铁门敲了敲,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不片刻,门开了,朝他点点头。
于是,一行人进了铁门,顺着很长的楼梯,上了不知道是二楼还是三楼。然后又顺着很长的走廊走进另外一栋楼。
弯弯拐拐,终于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颇大,里面摆设挺高级,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面摆着茶台,旁边还有一个红木架子,上面全是坛坛罐罐等古董,也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
司机朝黄毛和干豇豆点点头:“西哥正忙着,你们跟货物在这里等。”就抛开众人径直走了。
闷墩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满眼都是好奇,他扯掉蒙钟天生头上的衣服,又撕去贴在娃娃嘴上的不干胶。
钟天生嘴巴一瘪,尖叫着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你们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小孩子还没有到变声期,这一哭,当真是刺耳,惊得干豇豆急忙捂住耳朵:“快住嘴,我的心脏,我受不了啦!”
黄毛正在发烧,心头烦躁,抬手就要打。忽然,办公室门开了,一个锅盖头,穿着浑身LOGO短衫的胖大汉子走进来:“货呢,验验。”
黄毛忙起身,又扯了扯第一次来这里的干豇豆:“西哥。”
没错,进来的就是他们的上线,这一片的黑老大西瓜皮。
西瓜皮满眼凶光,突然一指头戳到黄毛道心口上:“刚才电话里谁跟我发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黄毛斜眼看着他,目光中全是桀骜不驯。
西瓜皮:“看什么看,你不甩我,我稀奇你甩我,你谁呀?你恨我,恨就对了,老子最喜欢你这种恨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指头还在不停戳,戳得好痛,黄毛咬牙忍受。
干豇豆急忙陪笑:“西哥,西哥,刚才是黄毛不对,我给你赔礼。先验货吧。”
“你谁呀,我需要你赔礼?”西瓜皮的目光扫视众人一眼,疑惑地问:“货呢……难道是这个娃娃?”
钟天生还在抽泣,他本来就已经八岁了,加上营养好,站那里起码一米三,坐公交车都不免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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