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妖??

秦朗皱着眉头沉思,什么时候春城冒出来这么个怪物,他城隍的档案簿里也没有狗成精的记录啊。

虽然现在互联网上流传着【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说法,但对于灵异界而言,却有一套专属的系统。

对比普通世界的高考,国家也给灵异界安排了专属的考试,在华夏这片地界,万物逃不过考研考公。

像秦朗,通过灵异司法考试成功上岸当了城隍,而对于各地开了灵智,得了道行的山精树怪们。自然也有成精指标,每年的农历十五,年节刚过,各地的城隍会组织辖区里的妖怪们统一考试,合格的国家发证,光明正大的生活在户籍所在地,至于落榜的,不好意思,只能来年再战了。

但就说整个春城,记录在册的妖精拢共才八个,那都是有数的。

秦朗烧了张黄符,撤了白幡,冲着一群乖巧立正的游魂野鬼们摆了摆手,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做,可没时间给它们开会。

“都散了吧,平日里好好做鬼,也好早日轮回。”

“谢城隍!!!”

众游魂朝秦朗作了个揖,便化一阵风散去,周围落得个干净,温度都暖和了几分。

喵喵仰头看着秦朗,却见秦朗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关心道:“眼下知道了罪魁祸首,也算是好事。”

“就是不好抓啊·····”

秦朗摸了摸下巴,又瞥了一眼喵喵,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现在有两个办法。”

“你所说看。”

“第一个·····”秦朗看着喵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喵喵你鼻子灵,不如你到巷子口闻闻味,客串一把警犬·····”

“还是说说方法二吧。”

喵喵伸爪打断秦朗,客串警犬不是不能,但巷口那一滩对于她来说却是万万不能。

“那好吧,第二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秦朗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符箓,拿着在满是暗红色血迹的墙上蹭了蹭,随后把沾满血渣子的黄符折叠成一只千纸鹤。

“我当年学艺路过广东时,结识过一位茅山师傅·····”

秦朗摊开手,千纸鹤端坐在秦朗的手心里,活灵活现。

“当时跟他学过几手,凡是人遗留下的东西,毛发,血迹,指纹,八字,哪怕是自己写的签名,都能隔空施法,作用其身····”

“等会?”

喵喵疑惑的打量着秦朗手里的纸鹤,怎么听着怪怪的·····

“我记得上清茅山是道家正统,专修符箓炼丹,走的是光明正道,哪有你这种稀奇古怪的法子?”

“野茅山也是茅山嘛~”秦朗声音有些干巴巴的,迎着喵喵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民国时两广地区有些修行的道士,虽然没学过正统法术,但当时天下大乱,也让他们有机会接触一些流落民间的佛道法门,这群人不得体系的,在杂糅了一些东南亚降头,苗蛮蛊术后,竟然也练出了门道,。

他们假借当时茅山派的名头,扯起了虎皮,在当地闯出了些名声,时间久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还真就奠定了现在一些人心里茅山派的形象。

“那你搁着装尼玛呢。”喵喵忍不住吐槽

“我又不是只会这些,我五术精通好吧,天下奇门哪有我不会的,你管我用什么。”

秦朗白了喵喵一眼,双手合十把纸鹤夹在掌心,闭上双眼口中念诀:

“天灵灵,地灵灵”

“纸鹤有灵,纸鹤有性”

“借你法眼,为我引路”

“去!!”

秦朗摊开双手,冲纸鹤吹了口气,只见这纸鹤如同活过来般,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天上飞去。

“成了!”

秦朗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原本他还真不敢确定这法子灵不灵,他心里想,那狗妖凶残至极,死者血液必定沾染在那妖怪身上,只能说秦朗运气好,但凡那妖怪好好清洗一番,灵鹤都寻不到路。

喵喵抬头寻着那纸鹤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天空,扭头对秦朗说道:“要变天了,你先骑车追,我跟着你的气味,随后到。”

秦朗点了点头,暂时跟喵喵分开行动。

春城的夏天会有一段差不多维持一个月的多雨季,秦朗眼瞅着纸鹤在阴云下被吹的七扭八歪,心里头也着急。

一阵颠簸,这破1电动快要散架了,秦朗倒不是心疼车,而是他的屁股快受不了了,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旧,废墟越来越多,秦朗眼瞅着纸鹤把他往城郊拆迁领。

看着脚下柏油路变成了泥土路,秦朗心想不禁叫苦,当年学艺时还幻想御剑飞行,转瞬千里呢,可现实是,都二十一世纪了,画符用的纸都没发明出来防水的。

·····

疾风吹的树枝东倒西歪,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脸印衬在窗户上,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罗春生点了一根烟,眼睛紧盯着窗外,仿佛外面的大雨里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或许是在某个角落里,或许是在上厕所的门外,亦或者是他眼睛看不见的拐角。

朋友们笑他疑神疑鬼,最后连他都觉得,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连带着食欲不振,还总是干呕,像是肚子里有什么想吐又吐不出。房子要拆迁,他跟开发商就赔偿金的问题闹到现在,有时候他甚至都觉得是不是开发商找人搞自己。

但是,就在半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罗春生找医生开了点安神的药,刚躺下便感觉自己脸上有一股热风吹来,像是一个人跟他脸贴脸,罗春生不敢睁眼,只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等他鼓起勇气冲到客厅拿着菜刀打开灯,发现房间里却空无一物,就当他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时,却看见自己床边留有一个脚印,证明刚才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自己睡觉时站在床头紧盯着自己。

罗春生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自那天起,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近,到了晚上就更不敢睡,自家建的小二楼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他甚至不敢开灯,生怕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罗春生被汗打湿的衣服在墙上留下一道印,整个房子已经被封死了,他有种感觉,那个人,或者是那个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马上轮到我了吧」

罗春生有些绝望,这半个月来,他以喝酒的名义把朋友叫过来陪自己,但无一例外,跟他喝过酒的朋友第二天离开后便没了音信,就在今天早上,他看见新闻上的报道,昨晚跟他喝酒的朋友,死了·····

而且是第四个,也就是说,跟他喝过酒的那些人,都无一例外的惨死,罗春生捏着手机,手指关节都捏的发白,但他一想起那件事,报警的心思还是暗了下来·····

滋啦~滋啦~

像是什么划过玻璃的声音打断了罗春生的思想,这是什么声音?罗春生颤抖着身子,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窗户。

那是一道细长尖锐的指甲,若不是还连着手指,人们可能会猜错认为这是一把匕首。

罗春生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此时凝固,他紧紧的盯着窗外用指甲一下一下划着玻璃的身影,雨水流过它的躯体打湿它的皮毛,玻璃上已经遍布划痕。

跑!快跑啊!

罗春生用力拍打着双腿,可此时双腿像是在地上扎根一般,任由他心里呼喊,手上拍打也不听使唤,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动不了的。

滋啦~滋啦~

指甲划动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快,像是要在这窗户上刨一个洞钻进来一样,等不及要扑向罗春生。

对!它进不来!我把房子封死了。

罗春生笑着,好像在庆幸自己活着,看吧,他是死不了的。别人会死那是因为倒霉。

罗春生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哪怕他极力的平复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身体却忍不住干呕,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呕出来一样。

“该死的!这种感觉又来了,偏偏这个时候······”

罗春生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指甲刮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快,那感觉,就好像贴合了自己的心跳,心脏跳一下,那指甲便划一下。

滋啦~滋啦~

罗春生捂着耳朵,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在蠕动,想要从胃里钻出来,疼的他冷汗直流,明明还在家里却像是在外面淋了一场雨。

不行!!我得跑!!

罗春生拖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向门口爬,他努力不听那刺耳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好像跟他的身体蓝牙连接般,哪怕是捂着耳朵,也隔绝不了。

再不离远些,这声音会让他疼死的。

罗春生打开层层上锁的防盗门,跑到一楼,他没看见,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落在那怪物血红的眼睛里,随即,怪物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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