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也想试探顾燕帆,对于他留下并没有意见。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谎呢?

顾燕帆回首见林珺一眨不眨看着他,微愣,“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林珺摇摇头,狐疑的盯着顾燕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顾燕帆心知肚明她在心虚些什么,“夫人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这问题就显得有些狡诈了,林珺果断不回答。

房内熏烟袅袅,带着令人沉醉的香味,这是太医院院正特意送来的香药,有安神镇痛的效果。

顾燕帆幽幽盯着床榻上半靠着的女人,长发披散,云白里衣,如此朴素惨淡的装扮在她身上却不显得柔弱可怜。

她是一只狐狸,仗着无边的宠爱,也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宇文煜和林相都是一等一精明的人物,要不是宇文煜和林相太过相信她,林珺可没那么容易骗到那两位。

“当时那刺客凶狠,但不肯对你下手。”林珺早就好奇了,“顾燕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燕帆的计划不出意外要被林珺打乱了,他还没急着发难,林珺倒是很能问。

“很明显我知道的没有夫人多。”顾燕帆不急不慢的嘲讽,“至少我没看到青黄山的令牌。”

林珺一噎,顾燕帆继续补刀,“我爹南下剿匪,要真是青黄山的人,有机会杀我不可能不动手,夫人的谋划未免太简陋了些。”

这么赤裸裸的打脸,林珺瞬间感觉自己被侮辱到了。

更可恨的是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因为她确实为了着急解除京城戒严而撒了谎。

林珺瞪着顾燕帆,几次欲反驳,“别这么叫我,惺惺作态。”

最终她发现自己能反驳的只有顾燕帆对她的称呼。

真是恶心,从前在侯府顾燕帆和她话都不说两句,现在一口一个夫人喊给谁听?

“呵~”顾燕帆嗤笑一声,也不恼,“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如果这场刺杀不是他安排的,顾燕帆会以为是林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自导自演,但偏偏幕后黑手是他。

那林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她究竟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想和离,是皇帝和林相忍不住要对顾家下手了,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除去故意晾着林珺这一年时间,顾燕帆发现,越和她相处就越发现事情和想象中不一样。

他不能轻举妄动。

林珺简直想骂人,她还能是为什么,还不知急着离京,本来想着进宫之后就以操持生辰宴累了为由闭门不出。

谁知道人还没回家希望就破碎了,京城去端州路途遥远,眼看着一个月时间就要不够用了,林珺能不急吗?

她心里烦躁,但又不可能和顾燕帆交心,因此很是别扭。

“总之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我说是青黄山就是青黄山,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顾燕帆抬抬自己的肩膀,“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这伤要养个十天半月,这叫和我没关系?”

“顾燕帆,我手里也有你的秘密,你确定要多管闲事?”

林珺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她身份摆在这,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分量。

只要她跟林相或者宇文煜说顾燕帆不对劲,朝廷悬在顾家头上这么多年这把刀恐怕即刻就会落下。

这要是顾燕帆一开始不肯放她走的原因,因为他暂时还没有想彻底与朝廷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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