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管钱,知秋管账,念春负责管理院子里的下人,人情往来就芳菲去做。至于服侍我,你四个排班,一人一天。”
江雅月起了个大早,将竹园所有下人召集来,安排活计。
“你们的月钱除了府里的那份,我还会再给你们一份。你们安分守己,好好办差,我开心,短不了你们银子。但吃里扒外,再似过往一般敷衍,你们的身契在我手里,下场注定凄惨。芳菲,看你的能耐了。”
念春瞪了眼芳菲,芳菲装做没看见,福身道:“奴婢明白。奴婢一直管着竹园,她们的来历,奴婢都清楚。翻不出奴婢的手心。”
芳菲回来后,像变了个人,穿得老气横秋,一副嬷嬷的模样。
想到昨日,恍如隔世。
麻子胡同的“景色”令她遍体生寒。往日只听过,骂过,从未见过,更未身临其境。
她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知秋的弟弟庆喜管她要十两银子。说给了,便放了她。
她乐坏了。
可是……没人愿意出!萧家有人跟到麻子胡同看热闹,却没有人救她!
“芳菲,你去告诉平安一声,风儿病了,今日不能去军营,不劳烦夫君了。”
芳菲连忙收敛心神,慢慢退了出去。
“小姐,咱们回去看看二少爷吗?”翠儿摆楞着手指头,“听说……张不开嘴,喂药都费劲。”
江雅月不由叹了口气,江雅风不是病了,是被揍了。听说,脸肿得如猪头,没法子见人。
“学了一天功夫就跑去打人,吃点教训也应该。”江雅月瞧着窗外,念春和芳菲吵了起来,“我总出门不好。先生怎么说?”
“夫子说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还说是二少爷先动得手。好几个人打二少爷一个人,后来五房的柏少爷过去拉架,秦家少爷才住手。听说骂得很难听。”
“让庆喜送些药材给父亲。再让知秋稳住我娘亲。你拿那些礼物,跟我去感谢五嫂。”
“那两个货呢?”翠儿朝着窗外努努嘴。
江雅月挑了些首饰放在锦盒内,“她们两人的活计有重叠的地方,定是会有纷争。芳菲多年在萧家定会把念春压得死死的。念春想站住脚,自要想想办法……”
主仆二人去了西院。
萧侯府很大,占了两条街。主院居中住着嫡支四房,其他旁支亲戚,分东西南北几个院子住着。
萧家不分嫡庶,到萧恒这一辈,更是一视同仁,不论亲疏。
例如萧五公子,他的先祖跟侯爷的先祖是堂兄弟,几辈子不来往,到他爹那辈才回到萧家。
江雅月到访,萧五嫂热情款待。中午在她院子里用的膳。两人相谈甚欢。
临走时,萧五嫂犹犹豫豫,“九弟妹,有个事,嫂子不知……哎,直说好了。你五哥借了九弟些银子。嫂嫂不是管你要,就是……你知道桥北胡同那位……九弟军功赫赫,可是不差银子。你得管住了。”
江雅月脸色微微发红,“五哥借了夫君多少?”
“弟妹,嫂嫂不是这个意思。五百两。你五哥哥没什么银子。”
“那还不是嫂嫂管得好。”
萧五嫂听着浑身舒坦。
他们是旁支,能在萧家有一席之地,全靠了萧五爷和长子的军功。
但他们家底薄,孩子又多,五百两对旁人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一整年的开销。
江雅月迟疑道:“五嫂,夫君并未同月儿提过这个事。不如,你到我的铺子里,拿些东西怎么样?如果夫君还给五哥,咱们就当没这儿事。如果没有,用东西顶账,你看如何?”
萧五嫂明白江雅月的难处,男人都好面子。万一萧恒真是把银子给了白知念。江雅月出了银子,也讨不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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