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爷一惊,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小孩子知道什么!”
江雅月察觉脖侧冰凉潮湿,澈澈被吓哭了。
江雅月轻哄道:“不哭,他不是坏人。”
“我好养,不淘气。”澈澈紧搂着江雅月的脖子,奶声奶气,带着哭腔,“我不想你求人。”
江雅月的心都要化了。
大夫人欢喜地不得了,“哎呦,多孝顺的孩子呀。来,擦擦脸,小脸都花了。”
江雅月忙按住孩子的头,躲开,“母亲,外面风大,伤皮肤。”
澈澈跟萧恒一点都不像。
萧恒剑眉星目,澈澈男生女相,要是现在被揭穿,澈澈恐怕不能留下来。
大夫人撇嘴,“纸糊得不成。说是恒儿的骨肉,有何凭证?我们大房还要给三房白养孩子不成?”
“大嫂,你什么意思?”萧三爷满脸红。
大夫人窃笑,“孩子都说了。你同这个女人串通。你狡辩也无用,你事先知道,为何今日装作不知?老三,边关你也待过,他是不是你的种!你家里不让,趁着我儿和月儿闹别扭,借机将孩子塞给我们!哎呦,萧聪,对,对,你们三房合伙是吧!萧聪天天找月儿不痛快,这女人又说来做夫人……怎么那么巧?”
大夫人一拍巴掌,指着萧侯爷大骂,“对都上了!萧栋梁,你看看你的亲兄弟。叫你俩娘来看看!不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分外亲吗?真是呀!亲得都串辈分了!”
萧侯爷眨眨着眼,“这儿……到正厅说!”
“不行。就在这儿,把三夫人叫来!今天说不明白,都跟师爷似的,被打死!”大夫人发了狠。
萧三爷支支吾吾,“这儿……这儿……大哥,大哥也在边关待过。大嫂,凤家姑娘找得是你们。是我带来不假,但跟我也没关系啊!我要不带来,孩子就被她卖了。我可记得她有个姐姐,以前常给大哥送饭。”
“哎!不是我!”萧侯爷忙摆手,“她家卖烧酒。她给她爹送酒。”
“哎!大嫂听见没有,大哥承认了。”
“什么承认了!烧酒,你没喝吗?”
“大哥,你和恒儿也喝了,那是给恒儿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个粗人,谁能喜欢!”
萧恒搂着江雅月的腰身,“潼关很冷,喝点酒很正常。你也知道,我往日不喝,我从不嗜酒。”
江雅月不知萧恒犯了什么病,莫名其妙,说话不着边际。
她轻拍着澈澈的后背安抚,孩子搂着她的脖子,小身体发颤,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嘴,说错话。
江雅月不想再耽搁时间,澈澈准是还饿肚子呢。
“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孩子我养了。你叫凤婉,你不是打算卖孩子吗?给你银子就是了。”
凤婉眼睛一转,“我不卖。妾身不卖孩子。”跑过来想抱走澈澈。
萧恒挡在江雅月身前,凤婉收住脚步,她挽了起耳侧碎发,笑得妩媚,“少将军,孩子是奴家姐姐生的,奴以为孩子爹是你,既然不是,奴带他走便是。”
江雅月双眉倒立,“放肆!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她板着脸,压低声音,“来人!将她绑起来!拐卖孩童,押到官府去!”
凤婉大喊,“孩子是我的!夫人想仗势欺人吗?”
江雅月怒极反笑,“是又如何!我堂堂二品将军夫人,我还收拾不了你!”
萧恒闻言勾起唇角,侍卫上前捆住凤婉,凤婉虽会些拳脚功夫,但在几个侍卫面前不值一提。
凤婉被五花大绑押到在江雅月面前。
萧恒俯视凤婉,“孩子的户籍文书何在?如果你拿不出,就是与这孩子毫无关系。你今日来侯府冒认皇亲,乃欺君之罪。我夫人处置你实属本分,并非仗势欺人。”
萧恒声音冷峻,不怒自威。
凤婉牙齿打颤,“少将军饶命!饶命!”
江雅月见她左顾右盼,“先揍一顿,再送官府。正好刚刚有个师爷被抬了下去,空出个位置。”
凤婉扭过头,见远处下人们挥着板子,一下接一下,而绑在长凳上的人,无声无息,她毛骨悚然,“三爷,救奴家,救救奴家呀!”
凤婉带着戏腔撒娇。
所有的人都看向萧三爷。
萧三爷脸红得发紫。
澈澈附在江雅月耳边,“他进她屋,抱抱。”
江雅月气得脸红,“三叔,你俩当孩子面亲热,要不要脸!”
萧三爷恼羞成怒,“小崽子,胡说八道。小小年纪,还会撒谎了?”
正好三夫人和萧聪都到了,连带着二夫人也来看热闹。
萧恒沉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叔,你敢说跟凤婉姑娘没有关系吗?凤婉姑娘,莫要信口开河。”
江雅月暗笑,萧恒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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