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沐浴在李锦光芒万丈的笑容里,终于顶不住,实话实说道:“主要是……王爷有线报,小人没有,信息本就不对等,指认不出凶手还被王爷嘲笑……”
见她这么快就“招供”了,李锦有些欣慰。
他已经知道金舒不善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平日里也不怎么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
有些时候,只能如此逼一把,她才肯老老实实地说出真实的想法。
目的达到,李锦便笑着松开落在她肩头的手,自胸口拿出两封已经开口的信。
与寻常的信封不同,他手里的通体纯黑,绘着鎏金的图案,在右下角落款的位置,写着小小的“全知”二字。
“其实,找不出和那女子有关系的人,并不是小林县令的错。有些消息,明面上本就是查不到的。”李锦将信抽出来,稍稍一甩,递给金舒。
阳光下,金舒看清了,那信纸上满满都是符号,寻不出一个认识的字来。
但李锦没有解释,自顾自地往下说:“受害人连姑娘的人际关系极其单一,只和那刘阿婆有来往。所以,我就让人也查了一下刘阿婆的人际往来。”
他轻笑:“这个刘阿婆,在小林县倒是安分守己,但在十五里外的益阳城,可是个出名的老妈妈。她手里有十几个姑娘,被她安排着做见不得光的生意。而来她这里的顾客,无一例外,都是益阳城有名的富商金主。”
李锦看着身后无比诧异的金舒:“她握着那些姑娘们的把柄,施以最小的恩惠,将她们牢牢控制在手里。”
听到这里,金舒心头泛起一阵恶寒。
她向来不喜以人性最大的恶,来揣度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但如今见到的听到的,都让她无比震惊。
刘阿婆屋里的珍珠宝石,桌上的唐花釉瓷,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还有那明前龙井,白玉簪子……
竟然是用这样龌龊的手段,以这些姑娘的血肉换来的。
“连姑娘被她捏在手里的把柄,我怀疑和一年前,连姑娘丈夫的死有关。”李锦说,“也许,就是连姑娘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听到这,金舒蹙眉,半晌才点头:“左右还是逃不出一个人性的恶字。”
已经见了太多,如今她反而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了。
行了一刻钟,从坟冢走上小树林,绕了没几步路,便又站在了刘阿婆家的门前。
小林县令重新修好了坟冢后,上了三炷香,摆好贡品,才匆匆追了上来。
依旧是那间土坯的院子,木头栅栏歪歪斜斜,大门腐朽斑驳,彰显着岁月的痕迹。
再一次见到李锦,刘阿婆明显没有上次淡定。
尤其是看到小林县令还对他极为恭敬的时候,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她依旧谄媚着开门,想要在态度上打一个马虎眼,指望着能拉拢一下眼前的官爷。
“哎呀,这位官爷,您又来啦!”
刘阿婆笑成了一朵花,尝试着凑到李锦的身旁,边挪边笑:“上次说的那个画,我给您包起来吧?”
李锦笑起,眯着眼看着她,淡淡道:“把她按住。”
说完,便大步向前,走进了屋里。
今天,李锦便要在这里,将刘阿婆家里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她到底在暗中做些什么,与连姑娘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一五一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纵然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一个真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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