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的“瘦小”二字,带着一股戏谑的味道,戳的金舒耳朵疼。

她不满的挽起袖子,站在台子上,左右环顾了一整圈。

“把后院那个长梯子拿来。”戏园掌柜见状,皱着眉头摆着手,同还没卸妆的几个戏子说,“要最长的那一把!”

从戏台到顶板的位置,目测有两米半的高度,金舒仰着头看了看,而后两手扶着梯子,抬脚就上。

“放心,我在下面护着你。”李锦笑意盈盈,“你要是掉下来了,摔出个好歹,我岂不是平白亏了五百两?”

梯子爬了一半,金舒回过头,白了一眼在下头双手抱胸,笑意盈盈的甩手领导:“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还惦记银子呢?”

说完,她鼻腔里长出一口气,一边往上爬,一边说:“说到银子这我可不困了!上个月的月俸里可是少算了两天晚上的工钱,王爷要是惦记钱的话,不妨先给结了啊!”

她身下,李锦仰着头诧异的瞧着金舒的背影,吐槽道:“……这到底是谁在惦记银子呢?”

这把梯子的尽头,穿过那个黑黑的洞口,斜靠在房梁上。

金舒的脚步也算稳健,缓缓往上。

但行进的过程里,她偶然瞧见梯子开裂的木叉处,勾着几根长长的发丝。

又在发丝之后一扎的距离,发现了几抹黑红的血迹。

她疑惑怔了,看了好几眼,才又往上继续爬过去。

洞口内,是一片灰蒙蒙的尘埃之地。金舒屏住呼吸,探头向里面望。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幸好金舒有多年法医的任职经验,以至于在面对这样惊悚的场面时,也波澜不惊。

她不慌不忙,沉默着沿着梯子又下去了。

双脚踩在地上后,金舒才拍拍双手的尘土,转身看着李锦,抬手指着隔板上头,无比冷静的说:“还有一具。”

众人一惊。

金舒淡定自若的样子,倒是显得一群大老爷们胆识不足了。

李锦赶忙提着衣摆,踩着梯子亲自上了一回,等下来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了。

他锁着眉头,睨着金舒,欲言又止。都不知道应该称赞她专业素养过人,还是人应该说她不像个女人样子。

那种场面,那种情景,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自若地站在这里?

隔板里的第二具尸体并不好运出来。

戏台子是建在这个场地正中的位置,它的台顶四面与周围的走廊、墙壁,都不相接。

周正从二楼的栏杆上起身一跃,掀开戏台子顶的装饰瓦片,踩着梁,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摸进这个半米高的夹层中。

他目光环视一周,瞧见了一块四边发光,有些奇怪的木板。

踏着戏台顶上的梁,周正猫着腰按了一下。

这四方的一片,竟然是个可以前后开启的合叶。

“那是去年大修的时候,我想着以后万一流行的风向变了,换造型还要拆板子怪费劲,就专门留了这门,方便以后师傅把嵌着的板子拆出来。”掌柜道。

“拆出来?”李锦一边问,一边将自己的外衫脱下,顺手就塞在了金舒的怀里,“也就是说,里面的板子也没有嵌的太死?”

“正是。”掌柜应声,“嵌太死了不好拆啊!”

他话音未落,就见李锦一脚踏上围栏,左右瞄了一下房梁的位置。在金舒惊诧的神情注视中,毫不犹豫的一跃而起,轻盈的踩上了戏台子的屋檐。

这一番动作下来,金舒和戏园掌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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