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次的伤,在桐花镇的那枚箭伤的疤痕就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了。

尤其是胸口的这道刀伤,一直从左侧锁骨下方到右侧的胸肋处。

虽然经过了刘大夫妙手回春的缝合,但是那道长长的还没有脱落的痂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肩上的箭伤伤口不大,但是从结痂来看,是很深的。

难怪他体质那么好的人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

陶夭夭转过身来看着他这一身的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让他的亲生父亲去谢罪,口口声声说要亲手杀了那个禽兽父亲的少年。

为救那个禽兽父亲受的伤。

他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他千辛万苦找到后用命护下的亲生父亲,告诉他他不记得那个叫花溪的女人。

“还疼吗?”

陶夭夭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帮他把衣服拉了起来,系好了衣襟。

花灼摇摇头:“不疼。”

可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光。

陶夭夭又把他的脑袋揽进怀里,抚摸着随意束在头顶的发髻。

“花灼,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吗?或者是具体的身份。”

她还是有点不相信竞王会是这样道貌岸然的人。

花灼摇摇头:“我母亲从来不愿意提及他,小时候我看到别人都有父亲我没有,就会追着她问,她总是敷衍着糊弄过去。

直到我大了一些,她知道她的东拉西扯瞒不了我了,才把这个给了我,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说罢又拿出了那枚翡翠吊坠,眼神从最初的带有期盼的怨恨变成了现在只剩下了怨恨。

既然花灼已经知道了,她便没再提竞王为她提字这件事情。

“那你母亲知道你在找他吗?”

既然他母亲不提,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要么是想维护他,要么是干脆已经忘了他。

“我母亲不让我找他,我觉得母亲不提他是因为被他伤害太深,不愿意去面对那段过去,

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独自抚养我,一直拒绝向她示好的人。”

一直拒绝向她示好的人?那对她来说,这代表着什么呢?

“花灼,如果他们只是露水姻缘的话,你母亲肯定不会这样一直止步不前的,

她拒绝了所有人,大概率是因为她很爱你的父亲,她没有找他,也从未在你面前说过他的不是,因为她不希望你恨他。”

花灼像个小猫一样把头靠在她胸前任由她揉搓:“正是因为我母亲这么多年的隐忍才让我更加恨他的。”

这?还是缺乏沟通啊!他母亲不提,也不给个明确的说法,他这边就急吼吼的要去杀人。

而正好竞王还给忘了,这不是让他更要杀之而后快吗?

最起码也要让花溪和竞王见一面吧,如果有误会不就当面解开了吗?

如果竞王真的只是一夜风流,吃干抹净即抛之脑后,那到那时在决定报不报仇也不迟嘛。

“花灼,你先不要冲动,我觉得这件事情你需要先跟你的母亲沟通一下。”

花灼坐直了身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看着她道:

“我母亲不许我提起这个人,拒绝和我谈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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