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撞死的嬷嬷来说,驸马,可是这沈昭月杀的。
可是此刻,他却说他只在屋内见过诏安公主一人。
杀人,更是无稽之谈。
两相言辞不一致,总有一方是撒了谎的。
无端的,方予乐觉得,这沈昭月,说的是实话。
他一个琴师,得昭入宫,什么都不干,就胆大包天的杀个驸马?
毫无逻辑可言。
“公主到——”
慕以南还未问什么,门口便传来的通报的声音。
等方予乐看过去的时候,门已经被人推开。
进来的,正是诏安公主。
“慕大人,你莫要再逼问于诏安了,是本公主,一切都是本公主所为。”
许是惊魂未定,任是已经被胭脂修饰过,诏安的脸色仍旧透露着苍白。
被一旁的侍女扶着,眼眸含泪,摇摇欲坠。
好不可怜!
方予乐想,自己若是个男的,此刻只怕只有心疼了。
暗暗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其余三人。
白瞎。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神色如常。
仿佛听到的并不是一个公主杀了自己的驸马,而是公主在说:天凉了,大家一块出去赏花吧。
这会儿,方予乐忽然就好像逃。
她只是想来赏赏花,撩撩孟九安啊!
她做错了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么多!
要知道,在宫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如今,还是公主杀了驸马这样的大事儿!
“本公主虽不喜驸马,可是父皇亲自赐婚,又闻驸马才高八斗,便也知足了。可是,可是,我竟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禽兽的一个人!”
“他,他……”
讲至伤心处,诏安公主似乎又想到了方才那惊现的一幕,整个人身子一软,害怕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慕大人,此事本公主会亲自去说与父皇说,其余无辜的人,慕大人就莫要再为难了。”
说罢,诏安公主便含情脉脉地看向了沈昭月。
其情深,其隐忍,其欲说还羞。
无一不再告诉众人,凶手,就是沈昭月。
至少,方予乐看到,就是这么理解的。
再看一眼二人。
一个娇娇滴滴装腔作势,一个什么都不说任人诬陷。
一个金枝玉叶金口玉言,一个一介草民贱命一条。
小贱人,尔敢!
于是火,腾的一下子,就从胸中升起。
这朵大白莲!
搁这儿指桑骂槐的陷害谁呢!
我们小老百姓的命也是命啊!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了,这是谁?
这是她闺中密友看中的男人,那还能有错?
当然不可能!
好好好,欺负娇弱弱的美男不敢说话是吧!
仗着自己的身份施压是吧!
不能够!
“慕大人,在你们询问之间,请恕小女子插一句话。”
气氛正是剑拔弩张之际,方予乐忽然开口,瞬间,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
诏安实在是没注意到不显眼的方予乐。
甚至注意到了,也只当是个伺候的侍女。
此刻见她挑衅地看了自己一眼,便扭过头去,不禁眼神冰冷。
哪儿蹦出来的贱人?
“小女子虽不懂断案抓凶,但是也知道,凡事都是讲究证据的。大人您所说的那个时间,方才这位沈公子虽不在宴席上,却与我在园子中碰到了,想来,一个人总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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