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点不着火,只有一种情况,有东西不让他们点火。

出门在外,镖行的火把都是订做的,除了桐油外还加了助燃的火油,等闲七八级大风都吹不灭,更不可能出现一阵风把火把全灭的情况。

楚长丰惊的上下门牙直打架,知道今儿个是撞了邪,他是走武道一路的,最怕这种邪乎的事儿。

好在楚长丰硬咬着牙关没自己一个人跑,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玩意,找的是谁,只盼着他们人多力量大,血气也更旺盛,能吓退敌人。

张三丰正在马车打坐,感受到天地之间灵气的变化,瞬间站起身来,神色惊疑不定。

这一段时间来,张三丰听从了成灼的建议,开始研究起一门名唤太极的拳法来,他刚开始还不信,毕竟成灼不过锻体高阶,又没系统学习过拳法,也能指导自己?

听过成灼的理论,经过自己一实践,还真可行,张三丰能年纪轻轻便到内功境,悟性、资质、勤奋都不差,很快便入了门。

“老大,有情况。”

张三丰猛的站起身来,与成灼跃出车外,死死盯着远处的黑暗。

他已是内功境强者,只要入定静心,方圆数十米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他只感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席卷了整个营地,目的正是自己所在的马车。

“对面境界很高?”

成灼眉头紧皱,他跟张三丰也遇到不少事了,第一次见张三丰这么紧张。

张三丰不出声,默默点了点头,还缓缓抽出了长剑。

成灼见状,也抽出了长剑,他没学过剑法,有武器在手,总好过赤手空拳。

“什么人,敢夜闯长丰镖局?活的不耐烦了?”

‘呛......’刀锋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快停手!”楚长丰话音未落,便听见了手下接二连三的痛呼声。

楚长丰咬咬牙,招呼了两个信得过的副手,都抽出刀,一起亮起了火折子,准备过去看个究竟。

“血,全是血,呕.......”

杨新志是长丰镖局的老镖手了,炼骨高阶,也是走南闯北多少年了,见过的稀奇邪门的事不算少,但此刻看着眼前血腥恐怖的一幕,再也坚持不住,跑一旁吐了个浑天暗地。

楚长丰捂住嘴强忍住恶心的冲动,与身旁的何士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死人他们谁都见过,这么多年走镖,他们每个人手里也或多或少是有人命的,却从未见过这等死法。

满地皆是断肢残臂,没有一人是完好无损的,这些人就像一个个布娃娃,不知被什么怪物给撕的四分五裂,胳膊跟脑袋分家,内脏与大腿相连,死的人个个圆瞪双眼,死不瞑目,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在楚长丰看来,地狱都不过如此。

听见身后的风声,楚长丰转过身,发现是成灼跟张三丰来了,还跟着几个会些功夫的行脚商,镖行的伙计也听见了动静,来的不少。

楚长丰给了何士遑一个眼色,何士遑紧了紧手中的刀,大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何方妖孽,敢屠戮我,我......”

何士遑话还未说话,便缓缓转身,口里‘嗬嗬’叫着,人头与身体分离,血柱瞬间喷涌而起,倒地毙命。

骇的众人纷纷后退,更没人看清何士遑是怎么就突然遭人割了项上人头。

眼见人人惊慌,成灼可不惯着,一把抢过一个镖手的火把,尽全力投掷过去,怒声喝道:“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

在地下火把的照耀下,黑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众人看来,这身影虽是人的样子,却显得妖异至极。

男子一身血红的长袍,在火光下衬的其苍白的脸更显雪白,一双丹凤眼,眼角斜飞入鬓角,鼻梁高耸,见众人惊疑的看着自己,裂开嘴笑起来,唇红齿白,在这黑夜里,显的尤为可怖。

“我来了,有何见教?”

“你是人是鬼?长丰镖局可曾得罪过阁下?有事都可以商量,何必下此辣手!”

楚长丰正声质问起来,走镖在外,赚的是刀口舔血的钱,楚长丰自问这么多年下来,肯定有不少仇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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