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代的沪上,在吃穿方面都比较便宜,但房价继续领涨全国。

两层小楼月租金为30-60元,还不包括水电费等开销,合租隔断的亭子间则为8-10元。

此时,一个工厂高级技工收入也不过40元。

热播的《追风者》中对此有比较写实的描写,主角魏若来能赚外快,住的棚户区合租的顶层阁楼最便宜的“亭子间”,冬冷夏热的那种。

至于他的兄弟,拉黄包车的阿文则只能住十几人一个房间,全是上下床的“集体宿舍”,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

不像是其他民国剧,主配角不管身份都是住的都是单间,小楼房,穿的也是光鲜亮丽的。

沪上房价之高,已经到了离谱的程度,就连那些名人都买不起房子。

1927年,曾在北平买过两幢大宅的成功人士鲁迅携女友许广平迁居沪上。

二人租住的老式石库门景云里,全款买下需要5万大洋,以鲁讯当时每月四五百大洋左右的月收入,不吃不喝需十来年。

从旅居沪上直到去世,虽几经迁居,大文豪一直只能租房度日,充当高级沪漂。末了,只好兴叹一句:

「沪上的房租很贵,空气很坏,但此外也无可住之处,也还只得在此混一下了。」

这个价格还是抗战前,随着战争的爆发,大量的人口涌入,房价进一步上涨。

要是在战前马良想买他现在买的石库门周边的房子,不花个六七万大洋根本拿不下来。

但是这相对于租借房价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本来租界的房价就高。

加之战争爆发,日军不敢得罪英美等西方国家,故而没有进入租界,保持了租界独立地位。

战争使得沿海经济遭到极大破坏,老板们纷纷将工厂、工人、资金搬迁入安全的租界内。

整个沪上非但没有出现因为经济衰退,反而因为租界的存在呈现变态的畸形繁荣。

同时,大量难民在租界内要吃饭生存,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做工,劳动力极多且便宜。

到37年底,公共租界可以开工的工厂只有400多家,到38年底已达4709家,一年增加10倍以上。

进出口商行从37年的213户增加到41年的613户,全国的轻工业产品绝大多数从沪上口岸输出。

商业总户数、营业额和利润也都成倍增长,金融业、房地产业、交通运输业、营造业无不迅速发展。

另外,大量的难民,尤其是天朝的富人逃入租界避难,也导致租界娱乐业、零售业迅速发展。

现在的租界房价已经比战前涨了30倍,一栋普通的小楼价格起码在20万美金以上,也就是大洋100万左右。

就连租界房租都上涨到一个格子间就五六十块大洋一个月的恐怖程度,就这个价格还供不应求。

一有租房信息贴出来,立马就会被避难租界的富人们哄抢一空。

可以说马良手里还剩下的两百根大黄鱼连租界的一个厕所都买不起,只能是暂时在租界租了几个单间作为紧急安全屋使用。

不过要想一个人在沪上战斗,为了安全和方便,最好是在小日子不敢公开进入的租界有一个安全隐蔽的长居住点和身份。

现在搞钱成了马良沪上战斗和生活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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