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月虽在禁足,可到底因着太后要回宫的缘故,许了她几日出来走动,而她第一件事就是将后院众人召到了临月阁。

“太后七日后便要回宫,届时也是她老人家的寿辰,咱们太子府也是需要送礼的,今日叫大家来,就是想问问大家都有什么好法子。”

下面的人开始各说各的意见,林之月见徐清澜一直不说话,便问:“徐良媛可有什么好主意?姐妹们都在提自己的意见,为何你不说话呢?”

心中却是笃定,一定是她没有什么主意才不说话。

“太子妃,妾身倒是有个主意。”

汪念容欠了欠身,说道:“太后礼佛多年,想必对佛家之物颇为珍惜,所以妾身觉得,送礼之时,除了以往的各类珍宝,可以绣佛经送给太后。”

绣佛经?

林之月是瞧不上此举的。

她蹙了蹙眉:“这未免太轻了,显得太子府小家子气。”

徐清澜站起身:“太子妃,妾身也有一主意,正是和汪侧妃一样的法子,虽是绣佛经,可也有它的与众不同之处,不是简单的绣佛经。”

林之月来了兴趣:“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

徐清澜命人抬上一尊玉佛,佛约人高,通体润白,是羊脂玉所制。

“你说的佛经呢?”

“太子妃,佛经还未开始绣,妾身想着,既然是太子府献礼,那就由姐妹们一起绣,代表众人的心意,届时用夜明珠研磨的粉,浸染丝线,与丝线相融,绣出的佛经在夜色中也可观看。”

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

徐清澜接着道:“妾身瞧过古书,书中记载夜明珠还能安神,所以想到了这个法子,不知太子妃意下如何?”

汪念容攥紧手帕,心中不甘,竟叫她抢了风头。

假笑道:“徐良媛真是聪颖过人,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到。”

徐清澜一笑,回道:“不过是比侧妃您多想一些罢了。”

陈茵茵左看看右看看,将自己的主意咽了下去,她本来打算说,送南海珊瑚的。

“这玉佛是殿下几月前就准备好的,请了匠人雕刻而成,昨日才送到府上,妾身觉得,应当到太子妃面前过个脸。”

林之月满意:“既如此,那便好生存放着,现在咱们分分工,开始绣佛经才是要紧的。”

一连几日,各院都在绣佛经,时间一转,便来到了太后回宫的日子。

大雍重孝,帝后已经带着文武百官亲自迎接。

微生无烬面无表情,林之月站在他身侧,不着痕迹地往他身边靠。

“殿下可是忧心徐良媛?今日这样的场合,莫说是她,就是侧妃也来不了的,徐良媛善解人意,定不会因此难过的。”

林之月以为自己这番话,定然能让微生无烬觉得自己温柔识大体,可实际上,微生无烬听完,更深觉对不起徐清澜,随后对身后的商九吩咐了几句。

想起那日在苍兰榭小憩,醒来之后百无聊赖翻开了那话本子。

里面的男角儿本位高权重,但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子,假意冷落她而宠幸别人,最后那女角儿心灰意冷,郁郁而终,在她的视角里,就是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移情别恋。

他万不可做这愚蠢的男角儿。

舆轿停下,百官朝拜:“恭迎太后回宫。”

舆轿边,一老嬷嬷扶着太后下轿,待太后下轿之后,跟着她的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绣着鸢尾花的浅紫色罗裙,乌丝挽髻,发间插着一只金丝绕红玛瑙步摇,细腰楚楚动人,手腕间带着叮当玉镯,随她走来,一步一响。

此女正是霍将军独女,霍敏敏,年少聪颖,颇得太后欢心,常年进宫陪伴太后,一道懿旨将其封为重华郡主。

到了正殿,太后落座,皇上又带着后宫众妃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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