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里的意思显然并不想暴露身份,温挽明了,垂眸看了眼配枪,又抬手示意对方看看身后。

男人保持着手中的动作,回眸看到霍承邺安然躺在自己身侧时,这才松了口气;可对方也并未完全放下警惕。

也是此时,温挽才平静的开口回答他方才的话:“我唤温挽,是余州城温家养在茶庄的大小姐,如今孤身回去,不巧乘坐的火车在今日下午发生了爆炸,我见二位穿着不凡,想来是有些官职在身的。

我自幼便没了姆妈,更没有背景;我承认救你们二位是有些私心,可今日所言全都为真。”

对方抬眸,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的女子,柳眉大眼,头发用一只素净的白玉簪挽了起来,额前有些许刘海虽不时髦,可却也让她多出几分城里小姐没有的质朴,她的衣衫上沾了不少灰,似乎证实了她方才的话,她眼波平静如水,看不出情绪。

到此,他才收起一直抵在她肩头的配枪。

“温小姐,多谢。”他一手扶着依旧昏迷的霍承邺,一手摩挲着配枪,想到身旁女子被枪抵住的模样,又觉得奇怪,分明是乡下女子,面对此等危险的东西竟也不胆怯。

或许,是不识得;他这样想。

周遭又安静了下来,恰巧此时远处传来了动静。

是汽车的声音。

男人看了眼已经被烧成空壳的火车,想着应是余州城火车站没接到他们二人,如今是过来找人了。

听到了不少副官寻人的声音。

眼前的男人答应了一句,对方则开着车来了。

浩浩荡荡来了几趟车和随军。

男人避开了温挽,将霍承邺安顿好后,便独自到了那些人面前;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下属的自责声以及男人的训斥声。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带着几个下属走了过来。

“我们先去军医院。”他先同温挽交代,又发出邀请:“不过温小姐,麻烦你同我们一起去一趟,恰好你也要回余州城。”

温挽自然不会蠢到以为对方只是单纯搭自己一程,但还是轻点头。

此刻,她需要放低姿态的顺从。

见着那些副官抬着霍承邺上车,男人又为她拉开了一侧的门,开口道:“他身子虚弱,还麻烦温小姐帮我照顾一下他。”

说罢,司机又给温挽递了帕子与水。

车子启动,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回余州城的路,如今正式开始走了。

她将帕子打湿,又用掌心的温度将其捂热了些才敢慢慢为还在昏迷的霍承邺擦拭。

“温小姐很细心。”坐在副驾驶位的男人开口。

她擦拭的动作顿住,抬头才发现对方正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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