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狸姝随母亲求了平安符,她将三个平安符亲手放入自己精心绣制的香囊中,一枚送给父亲,一枚给母亲,剩下一枚则由母亲亲手给自己佩戴在腰间。
邓夫人这几日是离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了,夜里母女两人都是歇在邓狸姝的闺房里,母女俩谈了不少。邓母将处世之道一点点细致地讲给她听,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能落选。
邓狸姝情绪也不是很高,安慰着母亲,蓦然想起一个法子:“母亲,女儿要不将这姿容遮掩一二,如此就不会引得皇帝的注意。”
长史夫人闻言,心里燃起希望,紧紧握紧女儿的胳膊,激动地点点头:“姝儿这法子可行,左右无人知晓你的模样,这皇帝选秀定然不会选资质平庸的女子入宫。”
邓狸姝将小脑袋靠进自己母亲怀里,平日清冷的大小姐难得有几分孩子气:“母亲,过了这一遭,姝儿会永远在你们身边不离开。”
长史夫人心情好转,温柔地抱着女儿慢慢睡去。邓狸姝看着熟睡的母亲,却无半分睡意,她起身轻轻踱步到窗边,燥热的夜晚伴随着蝉鸣,让她更加难以心安。一双玉手轻轻推开窗户,坐在窗边吹着风,驱赶躁意。
她轻轻拿出一直佩戴在胸前的古玉,轻轻摩挲着,出神地凝视着,连院子里的大树上何时多了个人也不知道。院子外捕快时不时经过,往夜深人静的邓千金的院子查探,并无异常。
裴以洵一身玄衣隐藏在黑夜中,一双眸子痴迷地看着闺房中只着月白寝衣的绝美女子,她披散着一头秀发,微风拂面,发丝调皮地跳动着。女子微微低头,看着莹白手心里的古玉,古玉在黑夜中隐隐泛着柔和的红光。
裴以洵看着她黯然神伤的可怜模样,觉得无比心疼,这样的女子合该被好好保护起来,也难怪无数男子为她疯魔。这不,自诩眼高于顶的他也对她一见钟情了,自己沉寂已久的心活了过来。
女子一直盯着胸前的古玉瞧,裴以洵好奇地盯着那块玉看,深深记下了那玉的模样,回去他也去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日日夜夜随身佩戴,和她天生一对!
这样想着,裴以洵微微勾起嘴角,继续欣赏着女子绝美的容颜。只见她嫣唇微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但他却听不太清。
邓狸姝半晌才将古玉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襟中,微微掀开衣襟露出滑嫩的肌肤,树上的裴以洵不禁滚动性感的喉结,他堂堂威仪凛凛的皇帝何时这般失态了。
突然女子透亮的眼神直直往他这边看过来,他心虚地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一动不敢动,想不到他堂堂北朝皇帝竟然成为了梁上君子,竟会有这样不体面的时候。
半晌,邓狸姝才别开了清冷忧伤的眼眸,看向院子里的玉兰花继续发呆。裴以洵这才知道邓千金这是在出神呢,压根没发现他。
于是他就静静藏在树上欣赏着美人,心脏一阵一阵地悸动,丝毫不觉得疲倦。直到下半夜美人疲惫地打了个秀美的哈欠,合上了窗户,裴以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两个暗卫在客栈等了裴以洵多时了,困得在房间里睡了过去,但是睡得浅,主子一回来两人就立马醒了过来,连忙走到隔壁房间。
“主子!”
裴以洵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看得两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主子这是去青楼寻花问柳了吗?不应该啊,主子向来是洁身自好的!
裴以洵心情好,打发两人去睡觉,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有几日就是大选,到时候直接把人接进宫好好宠着。
打定主意,他才合眼酝酿睡意,只是脑海里一直是邓狸姝巧笑嫣然和黯然神伤的模样,他还做了春梦,就是与邓千金的。
要说为何今夜裴以洵没有上前打扰邓狸姝呢,因为他早已知晓长史夫人会和邓千金一起睡,如果贸然进去,还不得将自己的丈母娘和心头肉一起冒犯了?
早晨起来,裴以洵可谓是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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