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会时又被指责埋怨了,心里很不爽。我发觉这一个多月心里承受了很多,脸上都没有笑容,变得畏畏缩缩。这种工作环境明显不适合我。上司黄劲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命令式地或者指责别人鼻子骂,完全没有尊重可言,赤裸裸的职场虐待。长期下去,我的精神压力会影响到孩子,我自己心理也会出现问题。抑郁症本来没有好,再抑郁下去就不要活了。本来想有一个轻松愉快的环境来治疗抑郁症,现在变成左右不是人,说东说西弄得我都不知迈不开腿脚了。这种变相的折磨人,以为当了点小官就了不起,员工就不是人。
决定不做了,另外换个地方。人还是要工作的,为了尊严而战。生存虽难,也不能成为别人的走狗。和袁叔叔和快乐哥哥聊天,他们都支持我的决定,并向我推荐了新的工作。我很感谢他们,给了我后退的勇气。我不能让袁叔叔失望,决定去贺家土那边先求温饱,其它再说。
我去那边了,谁来接送孩子呢?小孩自己独立?只能边走边看了。
今天下午坐妹夫的车回乡下参加元姨妈的葬礼。我看到可亲可近姨妈的遗像,有些伤心。世上又少了一个关心我的人。想起小时候的回忆,一切好像昨天,转眼已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小时候的人都已工作,很多东西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人生都与命运息息相关,似乎命中注定。有的人偏偏兴旺发达,有的人逆转而下,有的人老年有儿孙福,有的人被疾病折磨。我妈妈和她妹妹都是年纪轻轻就得了糖尿病,不懂保养最后引起并发症被折磨致死,相当苦命。我想起以前的很多亲人,都是苦命人。元姨妈 50岁得病,糖尿病引起了尿毒症才发现病情,后面一直透析,眼睛变坏,血管变脆,肺部插管,生活质量一再降低,最后脑溢血死在四桥。死后也没有得到重视。农村妯娌之间很容易生是非,一个病人是被看不起的。我想元姨没有少受气,她嫂子一副刻薄的凶相。在一个恶性的环境中,是活得很郁闷的。我也看到元姨从少妇时的热情活力变得郁郁寡欢。在农村没钱还有病活得是生不如死,周围人不但没有同情心,反而会欺负她。她变得狠辣起来。到晚年是这种生存环境让人产生了仇恨。我想她也承受了人性很多黑暗的东西。最后在上山时,我也看到了他们一家对她的轻视,很多人脸上并没有伤心,除开几个特别亲的,很多人都是笑呵呵的,仿佛人死了跟他没有关系。人冷漠,把别人的痛苦当成自己的乐趣,人是很卑劣的生物。
我在她叔叔家住了一晚也不受待见。他们一家是这样的货色,看人不起体会得淋漓尽致。我和冬姨坐亮哥的车回去,在冬姨家摘了一些新鲜蔬菜,天很热,喝了一杯桔饼水。我也能感觉到姨妈和我之间也有嫌隙,有些成见一旦产生就再也不能消失。她那时对外婆不好,这是我对她的成见,她对我同样有。海哥哥过来接了我们,他是一个人品很正的人。到他家能感受到作为家人的重视,这样子才是一家人,不以外物为表象,心底始终认为是一家人。看到桂兰姐的状态还可以,她晚年多病,并没有受到嫌弃,始终受到爱护。这才是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的表现。海哥对妈妈的态度里有很多不耐烦,儿子儿媳是嫌弃妈妈的。冬姨以前对外婆也是那样,现在轮到自己承受了。我看着一个妈妈没有得到重视,她心里大概也会不好受吧。人大概是矛盾的,一个好人也很难全都接近天道,总有认知的盲区,人性里总透露出各种恶,哪些该有的良知是需要文化来供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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