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俞思思以狐媚之技勾引叶府嫡子之闻在汴京都传的沸沸扬扬。连叶倾染自己都未料到,这没来由的捏造之言,竟在短短几日之内,便被传得香艳诡秘、煞有介事。

惊诧之余,当他又从何明宇口中得知俞思思被公主庭杖一事时,敏锐的叶倾染当下便觉察到:这事十有八九与似柔有关。

似柔之前对他与俞思思之事芥蒂颇深,思思被责罚,他与思思谣言四散,纵然似柔之前端柔持重,但那日茶楼愤怒发狠,也让叶倾染明白:似柔庄重但不柔弱,温和但并非简单。抛开杖责之事不谈,流言一事铁定与她有关。

对于思思,他原本并非有意,然而此刻,思思此人,在他心里,除了柔婉温良之感外,现又多了难以言说的情思牵扯了。他对她的关切,隐藏在深深的内疚之后。

思思因他之故遭似柔迁怒,他实在无理由袖手旁观。

于是,踌躇良久的叶倾染终于决定:撇开当下疯传的流言干扰,去何府探望一下思思。

心思既定的叶倾染去库房寻了些珍贵药材,便叫了叶昭,一同去往何府瞧病。

马车一路急行,不多时便到了何府。

知晓叶倾染来意后,何明宇并未多言,只是悄悄领了他来到思思居住的翠馨苑。

到了寝殿院中,何明宇叫了思思身边侍奉的桃枝,让她进去问问自家小姐:叶倾染叶公子前来探望,她是否要见。

等待许久,桃枝才重又出来,对着何明宇二人喊道,“姑娘说了,让叶公子进去。”

叶倾染闻言,从叶昭手中接过礼盒,快两步跨过台阶,直接入了寝殿内厅。

桃枝见公子入内,从门外轻轻将门环拉上。

此时的何明宇也隐了嘴角微微笑意,转身离去。独留叶昭一人,站在庭院中的树阴下,默默等待自家公子出来。

叶倾染俯身入门那一刻,他抬眼看见俞思思薄衾遮身,俯趴在榻前,面容憔悴、唇色不显。

“思思姑娘。”叶倾染轻喊了一声,快两步走到思思榻前坐下,顺便将手里的礼盒放在旁边桌上。

“叶公子,你来了。”思思勉力微微起身,虚白轻笑道。

“思思姑娘不可,你有伤在身,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叶倾染起身轻扶了她、急色说道。

许久未见,眼见思思姑娘成了这般,叶倾染心中惊讶的同时,怜悯之心顿起,突地感觉有些心疼了。

“思思姑娘,叶某无端牵累你了,实在心中有亏。”叶倾染低头,眉头紧锁,有些动容道。

“公子此言差矣,思思因公主之故受罚,与公子何干。今日你来看我,便是心中尚有同窗之谊,思思亏受,感激不尽。”

“思思,你知我意非在此..….”叶倾染急切将话说至一半,剩余一半,踌躇良久,终是语塞难继。

看着此刻俞思思苍白枯槁的脸,叶倾染心中悲情汹涌,眼角竟隐隐显了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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