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的大脑此刻好似狠狠刺入一根钢针,戳的他眼眶酸热,心脏剧痛。
分手吧这句话太沉重。
他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裴忱,我没有生气,你不要难过,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原本很多……”
温宿指尖被冰珠的寒意凉的发颤,偏偏裴忱固执地不愿意接过。
“很多想要个结果的问题,现在已经清楚了。”
裴忱盯着温宿的眼睛,泛红不甘,又像是绝望,嗓音沙哑的不像他:“不分手……不分手……我不分手……”
“裴忱……”温宿被他强硬地抱住了。
手臂很用力,箍得温宿发疼,裴忱像是急于确认着什么,慌乱地亲着温宿嘴唇。
大手摁在温宿后脑勺,吮吻他的唇,在确认温宿是不是还爱自己。
温宿说过。
说过“我爱你”那么一定不会骗自己。
温宿推不开,便只能由着他,给不了任何回应,裴忱停顿,触碰温宿的嘴唇颤动。
忽然更加滚烫的泪落在温宿脸颊。
忽然裴忱身体晃了晃,迎面栽倒!
温宿连忙伸出手扶着他,顺势跪坐在地面,抱住裴忱上半身。
“老裴!”江北行跑下车。
温宿菌丝已经连接入裴忱的精神丝,慢慢替他梳理,同样整夜未睡,此刻强撑着精神。
两人都像是被折磨到遍体鳞伤的动物。
“只是精神力太乱了,等下疏导后,你带他回去吧,记得注射抑制剂。”温宿轻声嘱咐江北行。
看他俩这样,江北行心里不是滋味:“那你呢?不回去了?”
温宿缓缓摇头:“不回去了,不能回去了……我没多少时间了。”
南新立即听出来他这句没时间是什么意思,“温宿,和我保持联系,寒假我来找你。”
温宿朝他软绵绵一笑,眉宇满是疲惫,垂下眸,掌心轻轻擦去裴忱脸颊沾的灰尘。
视线又落在方才扶裴忱时,掉落在地的冰珠。
或许真的缘分到了,往日再如何磕碰的冰珠都不会有事,现在摔在地面。
十多颗珠子,支离破碎。
“那伽鳞片这么坚韧,也裂开了。”温宿捡起道道裂痕的黑色鳞片。
冰珠封存的奶白色菌丝,也在珠子碎裂的那一刻,干如枯草。
温宿竭力压抑着心中苦涩,没有半点生气,怨恨,只有无奈和认命。
他只希望,裴忱往后能够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
温宿目送他们离开,看着顾姣姣从车窗探出头,不断抹着眼泪。
他遥遥挥手,直到车子开出很远,在视线中模糊。
只剩自己了。
温宿原地站了许久,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已经深秋了,风也是冷的。
树梢的欲坠不坠枯黄树叶,好似他这个人,再无生机。
“你还没有走吗?”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温宿转身,礼貌回道:“您下班了吗?”
女生正是审讯室内拿了饼干和牛奶的那位女审讯员。
“是的,我叫桑璐,你要在这里等证据吗?还要很久呢。”桑璐给他看手机里的时间。
“你可以先回去,或者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没睡,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吧。”
温宿神色倦怠:“好的,谢谢。”
桑璐看出他的茫然感,好心道:“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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