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近,他能清晰看见她绯红脸颊上一层薄薄的绒毛,她的皮肤很嫩,细腻干净,几乎看不见毛孔。

那双氤氲着醉意的眼眸,闪烁着潋滟的光芒,眼底似乎噙着一整条银河系,万千星辰在她瞳孔中濯濯发光。

女孩温热的呼吸,伴随着酒香就这么毫无征兆喷薄在他脸上,他似乎也喝了酒般,有些恍神,身体里更是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让人有种……莫名的冲动。

很快,他回过神来,红着耳根将身子撤回去,女孩突然掐住他的脸。

许池月捏了捏,触感真实,兀自嘀咕,“原来不是梦,你真的是宋教授。”

宋宴礼,“……”

许池月放开他,乖乖坐回去,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他怎么可能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

“你有。”许池月抬眸看着宋宴礼,嘟着嘴低声控诉,“这几天我给陈牧发信息问你想吃什么,他说你什么都不想吃,我知道,没让姜老给你治腿,你生气了。”

原来她说的生气是指这个,他还以为说的是捏脸。

“我最近确实没什么胃口,姜老的事……”

“姜老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许池月满脸期待看着他。

女孩语气软软的染了撒娇的意味,钻入耳郭,又软又酥,似春风拂面,让宋宴礼觉得通体舒畅,又似有一根羽毛在他心口挠了一下,心痒难耐。

向来清冷的嗓音不自觉放软了几分,“好。”

许池月听见这个好字,这几天积压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眼眶渐渐红了,“你不吃我做的饭了,不理我了,我好难过。”

顿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妈妈走了,许家人不喜欢我,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又变成一个人了,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说着说着她眼泪落了下来。

宋宴礼看着女孩突然哭了,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突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倾身过去,给她擦眼泪,“我没有不要你。”

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许池月抬眸,卷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你有,你不仅不要我,还很讨厌我,我刚搬进熙园,你就住去了科研所,我是瘟神吗,你要这样避着我?”

宋宴礼蠕了蠕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女孩眼泪吧嗒吧嗒掉得更凶,他无奈叹息一声,软声轻哄,“别哭了,这事是我做得不对。”

“那你说你错了。”

宋宴礼长这么大从没认过错,小时候顽皮捣蛋做错了事,有大哥二哥护着,认错轮不到他。

长大了,大哥二哥走了,他成了父母眼中唯一的希望,他严于律己,从不允许自己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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