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对她们姐妹的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妹妹们的四贯钱存起来做嫁妆,将来在婆家也能硬气点。
这二十贯钱,她是真不想要。
周诚握住她粗糙了许多是手,温声道:“不差你这点,给你你就收着,以后咱们挣的钱银只多不少,难道每次给你都不要?”
凌媛娘正色道:“不要,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周诚无奈:“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芸娘她们知道会怎么想,是不是也得还回来,别犯傻,相公给钱就收着。”
“可是......”
“你啊,就是心思重,与其想那些,不如想想怎么尽快给妞妞添个弟弟妹妹。”
凌媛娘身材傲人,嫁给他后吃的好胸前越发鼓鼓,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
光想想就血脉喷张。
凌媛娘的脸像煮熟的虾子,轰的红了。
自从她娘去了之后,到现在一直没跟相公同房,她,其实也想的。
垂着头声若蚊吟:“我尽量。”
周诚揽着她的肩:“别多想,我说过会把喜娘和乐娘当妹妹对待就不会改,将来她们出嫁了,我们就是她们的娘家人,嫁妆不少,也不让人欺负她们。
你是我媳妇儿,这辈子都不会变,我怎么对媛娘芙蕖和黛黛,就怎么对你。
咱们都好好过日子,别东想西想,反倒影响大家的感情。”
凌媛娘靠在他的肩头,声音闷闷地:“嗯,是我想岔了,相公,以后我不会了。”
顾善家的十八亩地有一半种了红薯,一半种了粟米和稻谷,有里正和族长安排人帮忙收。
周童生家秋收多了林氏和年氏,比往年轻松许多。
周诚去村里瞧了瞧,今年村里的氛围还不错。
除了套种在红薯地里的冬瓜和刚种下一个月的萝卜青菜,粮食都收上来了,该卖的也都卖了。
再过一个月,冬瓜和萝卜青菜收了,把地全都犁一遍,有机肥捂上,今年地里的活儿也就结束了。
主要的工作就是喂养家里的牲畜和家禽,以及在林子里寻找食物和柴火,为漫长的冬天做准备。
周诚带着一家人去山里捡了几天林蛙之后,目标依然放到鱼虾蟹和螺蛳上。
这段时期猪长的最快,再养一两个月,长到三百斤左右再卖更值钱。
鸡鸭鹅刚开始下蛋,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周诚舍不得卖。
去年暴雪今年的雪会很少,温度没去年低,鸡鸭鹅的羽毛有防寒的功能,冬日里在室外也能生存。
还能将鸡棚鸭棚鹅棚用稻草编些厚帘子围一圈,地上在铺上稻草保暖。
能养活也就没有必要卖,收集的粪便还能肥地。
想要多捡蛋,那就得在入冬前多捞些小鱼小虾。
提前做好准备,才能舒舒服服的过冬。
自从周诚将炼铁的方法告诉杜武,就很少见到他的影子。
不过,房子倒是有条不紊的盖着,大概就这一两个月就能完工。
夕阳西下,周诚坐在河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看着漫天霞光 。
想想这个冬天住到安全的四合院里,有粮有肉有蛋,搂着媳妇看雪景,心里就一片火热。
那日子想想就美哉。
哦对了,还得有新鲜的蔬菜。
等房子竣工就可以安排上。
杜武为他盖的四合院很大,两个院子,大大小小四十间屋子,还有个两百多平的密室。
跟城里的大户人家的房子有得一拼。
杜武自己家住的是三间普普通通的砖瓦房,送他的房子这般气派,周诚总觉得受之有愧。
还有一排排的猪牛羊圈,鸡鸭鹅棚,全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建造。
每天五六十个人,不提工钱,光粮食就是笔不小的开销。
盖房子的钱肯定要给。
杜武最近在忙什么周诚大概能猜到。
这世道越来越乱,杜武一身好武艺,胸怀天下,绝不会一直安于一隅。
或早或晚一定会去实现他的抱负。
有了兵器,兴许他会比书中记载的时间更早。
就看他舍不舍得丢下身娇体弱的裴氏。
今年大营子沟的村民都大丰收,只是,交了田赋以及被朝廷强行按亩低价征购粮食后,手里的粮食也就不多了。
好在家家开出来的荒地种的山药丰收了,以及从山里收集到的食物足够一家老小安然度过寒冬。
时间匆匆而过。
冬瓜萝卜青菜全都收进地窖,地犁好,周诚的四合院也盖好了。
杜武和一群兄弟,在深山中不分日夜的炼铁、打铁、打造兵器。
饿了就打两只猎物烤来吃,渴了就喝山泉水,累了就在木屋里睡一觉,五六日回镇上一趟。
即便每次杜武回家前都会在溪边洗澡,把沾染了铁腥味的衣裳换掉。
裴氏心思敏锐,已然发现了他的异样,只是她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晚上,杜武归家给了她一包银两。
“相公若是要走,一定要告诉我。”
裴氏不愿看杜武离别的背影,更不愿杜武不告而别。
杜武凝视着裴氏黯然的眼神,心中愧疚。
“好。”
将人拥入怀中,半晌后说:“媳妇,等我三年,三年后我若不能回来你就改嫁吧。”
裴氏忍着眼中的涩意,摇摇头,语气坚定:“不,我不改嫁,不论生死,我都是你的人,三年后你不回来我就下去陪你。”
“别说胡话,不改嫁就不改嫁,就算我不在了,我的阿宁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寿终正寝。”
裴氏眼泪打湿杜武的衣襟。
杜武轻抚着她的秀发:“有阿宁在我又怎么舍得死,别担心,我一定会回来。
我们说好要共白头,我又怎么会食言。”
裴氏破涕为笑:“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在家等你。”
杜武摇头:“你一个人在家我怎放心得下,我跟二弟和弟妹们商量好了,我不在期间你就住在周家,等我回来了再来接你。”
他媳妇性子软心地善良,不给她安排好他怎敢走。
裴氏有些犹豫:“可,会不会太麻烦二弟一家?”
相公跟二弟终究不是亲兄弟,她这个嫂子住进去恐会有闲言碎语。
相公不会多想,可始终不好听。
“不会,媳妇不必忧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大营子沟和周边几个村子的村民受了二弟的恩惠,不会有人传闲话。”
裴氏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听相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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