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伫立城外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马车驶向上京。

剑竹双手交叠抱臂,遗憾道,“大人,这次民变也没闹出大动静,陈子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傅羿安对你还起了疑心,咱们这局输了啊!”

谢长宴面无波澜,幽幽道,“笨,就要多读书!”

剑竹脸上比便秘还难看,可自家主子那副德行,实在不敢恭维,他也只敢在心里怒一下,根本不敢言。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还请大人赐教!”

谢长宴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平静,“很快朝廷将掀起贪腐大案,那些误国误民的蠹虫一个都跑不了。当然,陆太后也有可能压下此案,不过她到时候就不得不答应黄河改道的方案了,陆家那几座宝贝祖坟就不得不迁!

若此番没有民变,朝廷根本不会重视。

傅世子可是连金锏都可以随便扔着玩的人,他就算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人替他善后。所以,我要借他的手去撕陆家,这场大戏才开始呢!

怎么又算输呢?”

剑竹震撼在那里,涌出新的疑惑,“那如果陆太后不惩治贪腐,也不同意黄河改道呢?”

谢长宴翻身上马,声音冷得像风,“所以,我们还得给他们添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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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林婠婠感到马车好像停了下来,她缓缓睁开双眸。

马车下的徐聘撩开帘子,声音有些遗憾,“婠婠,我们这马车车轱辘轴坏了,只能换乘了。”

程丰骑着马从前面过来,他翻身下马,一弯身道,“林姑娘,世子让你与他同乘,徐大夫与谭大人乘一辆马车。”

林婠婠搭着眼帘,明显不愿,“没有其他马车了吗?”

程丰面无表情,“你也可以同苏姑娘乘一辆马车,世子还说这附近都没有城镇,你若愿意在此处喂狼,也不是不可以。”

徐聘彻底怒了,瞪了程丰一眼,转头劝林婠婠道,“再过几十里,就到了镇上,到时我们再租一辆马车!你就暂时委屈一下。”

这青天白日,随行这么多人,傅羿安再疯也不会太出格。

林婠婠犹豫了一瞬,还是提了裙角朝前面的马车走去。

她在马车前作势要去掀车帘时,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小心!”

一枚寒箭从她的后背直直地射过来。

她的手被车帘后面的人猛地一提,就带上了马车,成功地避开寒箭,被他护在身下。

几乎一瞬,数十支冷箭朝他们袭来。

耳边传来短兵交接的声音,男人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的全身,她心跳骤然加快,不过已遇到了好几次刺杀,这一刻她倒没有多少害怕。

刀剑的声音渐渐减弱,路上不时有惨叫之声。

透过车帘缝隙,林婠婠隐约看到外面一片狼藉,俨然已躺倒了一大片。

没过一会,程丰的声音响起,“爷,这些刺客身手不凡,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山贼。”

傅羿安问道,“伤亡如何?”

程丰顿了一秒,如实禀报,“谭大人中了一箭,还有两位大人和徐大夫也受了点轻伤。”

傅羿安掀开车帘,从车内下来,环视周遭,战况实在惨烈,死了不少人,可没有一个重要的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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