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袖袖又歪了歪脑袋,似是思索,而后张开双臂搂住沈蕴的脖子,吧唧一口,将一个软乎乎的吻贴了上去。

沈蕴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汪春水,女儿失而复得,对她来说胜过一切。

袖袖恢复了正常,她们也在山上住了不少日子,翌日一早,沈蕴便将东西收拾齐全,向孙长老告辞回京。

孙长老站在院外,颇有些不解,“怎么不等那小子来接?”

算算时间,沈蕴与袖袖在他这里又住了六七日光景,萧钰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孙长老不由得哼了一声,暗道萧钰实在是过分。

沈蕴却是又窘迫起来,这些天她尽量避开萧钰不谈,谁知还是躲不过。

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怀中,闭着双眼的女儿,沈蕴放轻了声音,“无妨的,京中事多,大人忙碌得很。”

孙长老又看了一眼沈蕴,见她面上只有羞赧,却无一丝埋怨,便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萧钰这夫人的确不错,便宜他了!

“好了,既然如此,老朽便不多话了,山路难行,夫人早些平安回府才是。”

沈蕴点点头,告别孙长老,带着袖袖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此时距离她闯府寻医,已经过去了十日的功夫,不知道平泰侯府之中会变成何种模样?

想到平泰侯府这四个字,诸般清闲喜悦,顿时都褪了三分颜色。

沈蕴身在其中,本已是苦苦煎熬,眼下却又出了下毒之人,将沈蕴压抑在心头的火苗悉数引出。

人善被人欺,若是她再这般软和下去,等待袖袖的,恐怕还是悲剧的重演。

沈蕴绝不能接受,此番回府,便是豁出一条性命,她也要将这下毒之人抓出来!

“娘,那小子是谁?”

心中正酝酿着复仇的风暴,耳边却猛地传来了一声问话,沈蕴怔愣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低头望着女儿,却又愕然。

“你怎么知道的?”

方才在孙长老门前,袖袖不是正在熟睡?

沈蕴忽然哑然失笑,小丫头竟然学会装睡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先前因为那毒的影响,袖袖整日昏昏欲睡,连说话都有些迟缓,看如今的模样,是在一点点回归正常。

袖袖眨巴着眼睛,又揪住沈蕴的袖子,“孙爷爷说的是……爹爹吗?”

说起爹爹这两个字的时候,袖袖下意识地迟疑着,语气也更不确定,沈蕴见状又心疼起来。

赵诚嫌弃袖袖是个女儿,从不主动来凤鸣轩看望,便是逢年过节,阖家团聚的时候,他对上袖袖也没什么好声色。

袖袖虽然年幼,却也能感到父亲的态度不喜,便是连猜测都不敢随意妄为。

沈蕴心头钝痛,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将话题跳了过去,将袖袖抱起,一脸正色。

“日后除了凤鸣轩中的东西,旁人给的便不要轻易入口,好吗?”

虽然女儿才三岁,可平泰侯府着实不够安全,早些知道,也好早些防范。

袖袖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眼中光芒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果然不是爹爹。

“世子妃?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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