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
项容抬手,对着他的颈后劈了一个手刀,赵玄脖子一歪,立即昏睡过去。
劈人的手法她从瞿麦身上练熟的,下手快准狠,分分钟包人入睡。
见赵玄晕死过去,项容在门后、以及两扇窗户后各牵了根绳子,把桌椅也都搬过去。
这才拍拍手入睡。
之前但凡逃难,几乎都是露宿在荒郊野岭的树上,这还是第一次睡在柔软清香的被褥里。
项容舒展了一下四肢,没有着急入睡,而是拿出了舆图仔细观看。
她之前为自己设计了一条最近的、去淮州的路线,而这条路线的终点是庆州的云钦县城。
可以说,这里几乎是决定她生死的地方。
她一直往东走,程寒那些人再傻,慢慢也能猜到她在沿着哪条路线走。
程寒一定会在云钦县城布下天罗地网,不论赵玄死没死,程寒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云钦县城太危险了……她现在可以假装是奔着那里去的,但她的最终目的地一定不能选在那里。
项容不自觉地摸索着地图,寻找着更合适的地方。
…………
第二天清晨,赵玄还睡着,项容已经醒了,她把桌椅挪开,绳子收进空间后,转头叫醒了赵玄。
赵玄觉得头痛得厉害……不,是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像做了一晚上苦力,脖子一动,更是生疼。
他伸手摸了摸,鼓了个大包。
赵玄忽然想起昨晚睡前发生的事。
他抬眸看看项容,嗡嗡地说:“我之后再睡不着,就不劳烦你帮忙了。”
项容看他一眼,没理他,径直洗漱吃饭。
有赵玄这个人形通行证在,接下来的路依旧走得顺利。
反而是天公偶尔不作美起来。
短短十来天里,在路上遭遇了两次暴风雨天气。
都是发生在午后,乌云翻滚,瞬间遮天蔽日。
持续不断的电闪雷鸣中,暴雨倾盆而下,雨势小了一点后,又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小冰雹。
彼时,项容一行人正在路边的茶棚里避雨。
茶棚看上去搭建起来不久,茶棚里的老板伙计看起来也不是生意人。
项容对此毫不意外,这一路上她不知道看过几个这样的茶棚了——看似茶棚,实则是眼线探子的据点。
每当这种时候,项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赵玄。
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大有来头。
但她从来没问过。
她并不需要知道赵玄是谁。
无论他是谁,都不妨碍她在利用完他之后,杀了他。
三天后的午后,项容来到了距离云钦城只有二十里的地方。
如果快马加鞭,不用一个时辰,项容就能进入云钦城。
赵玄也变得急切起来,仿佛看到了曙光。
这一路上他喝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简直要喝吐了。
项容怎么都不肯把另外两种解药的配方给他,只用别的药方保全他的性命。
他一路心惊胆战,终于熬到了云钦县——程寒塞给他的小纸条里说了,这是最后一站。
但就在这叫人抓心挠肺的时刻,一直马不停蹄的项容忽然停下了。
“叫人在附近找个干净地方,支起帐篷休息休息吧。”
赵玄有点傻眼:“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干净地方?前方不远就是云钦城了,不如进城休息?”
“不,就在这里休息。”
赵玄情不自禁地着急追问:“为什么不?”
项容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因为天气不好。”
“天气哪里不好了,这艳阳高照的!”
“我说不好就是不好。”
项容在士兵先打扫出来的地方,寻了块树荫坐下,背靠大树,闭目养神。
赵玄:“……”
赵玄觉得之前的他不是瞎了眼,就是鬼迷心窍。
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项容很有趣?
这个人分明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没有情趣、还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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