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傅妄烬的心思全在楼上睡觉的言卿身上,至于沈知意怎么样……无所谓,爱咋咋。
高大的身影在卧室门口顿住,拧着门把手的大手动作极轻。
他心里竟然有些紧张,生怕吵到言卿。
因为萧頔开药时,耍了个心眼。
他告诉言卿,自己开的是强效镇痛剂和安眠药,实际上,为了不伤害她的神经和大脑,尽可能减少对精神的影响……萧頔只开了半颗舒缓剂。
递给言卿一片白的,一片黄的,还有半片蓝的……看起来一堆药挺唬人,其实剩下的都是维生素。
萧頔不认为言卿真的需要那么大剂量的药物。
他赌的就是,言卿会相信自己吃了药,然后强大的心理作用会帮助她顺利入睡。
自从萧頔给沈知意开过苦巴巴的中药,他突然领悟到了另一种开药的思路——也不是非得对症下药,只要管用就行。
果然,吞下药片不到半小时,言卿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所谓药效到底是假的。
因此,萧頔叮嘱傅妄烬,千万小心不要惊醒她,否则开药的事就瞒不住了。
言卿的事,傅妄烬是一等一的上心。
他知道,自己的听力绝佳,如果他都听不到,那言卿应该也不会察觉。
理智归理智,真的将手按在门把手上时,心中却难免不安。
他不由得想起,有一回他突然从门外进去,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的言卿突然灵醒,敏锐得惊人。
一种苦涩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
他的卿卿,总是笑得很甜,想照顾所有人的感受,想把所有事都做好……
可她好像永远都不会放下对他的最后一层戒备。
她说过……她只有他了。
傅妄烬眸色暗了暗,轻轻拧动把手,脚步无声地来到床边。
卧室没有开灯,窗户开了道缝,温柔的晚风悄悄吹起白色的窗纱。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正好照亮了言卿安静的睡颜。
傅妄烬在床边蹲下,贪恋地凝视着这张脸。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却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停住了。
最终,他只是隔空描绘着她的轮廓,无声勾唇。
……
凌晨五点左右,天刚刚泛起鱼肚白。
初夏的天气像是个调皮的孩子,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来。
豆大的雨点溅湿了窗纱,洒在质感极好的木地板上。
傅妄烬皱了皱眉,转头望向窗户。
想起身关窗,却见言卿还在沉沉睡着。
也罢,万一关窗的声音再惊着她……
傅妄烬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言卿脸上,漆黑眼瞳里的阴郁散去了几分。
这么招人疼的小东西,怎么都看不够。
不止是看不够,他心痒,手也痒,总想上去捏一捏,再揉两下。
虽然又是一晚上没睡,傅妄烬的眸子却明亮得惊人。
他愿意一直守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心里也是温暖柔软的。
几个小时的时间,似乎弹指即过。
男人甚至不敢触碰她的床,只是在原地或是蹲着,或是站着。
筋骨酸痛浑然不觉,窗外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了。
雨后,好闻的泥土和青草味从窗外透进来。
很好,卿卿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
傅妄烬的心情,竟然也如同被这场雨洗涤了尘埃,滋润了万物,整个世界都清新美好了不少。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房门前停下。
管家轻声敲门,“爷,沈小姐她……您还是去瞧瞧吧。”
卧室床边,傅妄烬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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