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顾靖命人进来,将秋姨娘拖出去。
此时,秋姨娘白着脸躺在深黑色石砖地上不省人事,深红色的血浸湿了她天蓝色的外衫,又浸湿淡粉色的中衣。
一身繁杂的颜色,像是变质长满霉菌的一条烂肉。
下人很快进来,分别抓住秋姨娘两边的胳膊,就这样拎着人走出去。
顾夫人坐在椅子上,脸色复杂。
刚才,面对策划袭击事件铁证,秋姨娘无可辩驳,哭说自己犯蠢了,愿意受罚。
顾夫人恨不得立刻杀了她,这样的祸患留下不知以后会闹出什么乱子。
但是顾靖在一旁,秋姨娘死还是活她做不了主。
看着顾靖暴怒的神色,却没有立刻下令处死她。
顾夫人心知会重罚秋姨娘,但她不会死。
之后包管家忽然求见,向这气氛剑拔弩张的房间里投下大雷。
秋家多年来打着侯府的名头不仅为非作歹,还明目张胆卖官。
这一消息,无异于将顾靖怒气推向更高的层面,他起了杀心。
“啪,”
顾靖一巴掌将秋姨娘打翻在地。
秋姨娘被打落一颗牙,脸上红肿,更加狼狈。
她见情况不妙,故技重施又想寻死。
秋姨娘哭哭啼啼要以死谢罪,喊着“今生误负君心,来生只愿长相守。”
说罢向柱子撞去。
可惜这次,没有顾长思拦着她,顾靖也没有紧张冲过去。
顾靖就稳稳坐在那,连手指都未曾动过,烛光摇晃着在他冷漠的脸上跳跃。
秋姨娘大叫一声,“咚”的一声撞到柱子上后,身子软软的倒下去。
顾靖冷冷的喊人进来,将她拖走,对下人吩咐。
“将她院子的门拆了建墙封死,往后不许出院子一步。”
等到下人离开后。
房中只剩下顾夫人和顾靖,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血腥味。
顾靖,“这瓶药每日下到饭菜里一点,不出一年就会使人病逝。”
说着,顾靖将一个白瓷瓶放到桌上,向顾夫人这边推来。
顾夫人手指一抖,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侯爷,这,”
顾靖这是要杀了秋姨娘,选她做刽子手。
顾靖看着夫人柔声说道,“侯府是百年贵族,有威名声望。名誉不能有损害,更不能传出打杀人的恶毒名声。”
所以,顾靖不会直接杀了秋姨娘,而是选择让她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甚至在以后秋姨娘毒深时,顾靖可能还会装出深情的样子,为她寻医问药。
多年来顾夫人虽然恨秋姨娘,但她却从不使用这些阴毒手段,向来都是明面上的直来直去。
而顾靖一直宠爱秋姨娘,现在却要用这种法子杀她,蒙住她的眼用钝刀子一点点收割其性命。
宠她时,像是对待一只猫狗畜生。
杀她时,也像是对待一只畜生。
顾夫人看着顾靖,像是第一次看清他一样,心底一片冰凉。
“侯爷,我身子不好,不能劳神。”顾夫人将瓷瓶推回去,她不屑与之为伍。
顾靖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拿回药瓶。
天亮了。
太阳圆滚滚的坐在地平线上,像是落到地上的一个红柿子,半边天绚丽的朝霞。
看着红火热闹,却没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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