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州东陲,剑河下游。

这里是三江汇流之地,一望无际的江面让人分不清是在东海还是剑河之上。

巨大的宝船此刻也如一叶扁舟,在剑河上飘荡起伏。

众妙门的人还好,他们多在南方生活过,善习水性。

那些西禅宗的和尚就遭了殃,他们几乎没感受过被大浪拍击的摇摆感,一个个被晕船困扰,萎靡不振。

杨慎此刻正一边拍着一个小和尚的背,一边按揉其脑部穴位。

见这小和尚好受了些,杨慎收回手,倚靠在船栏上。用与其俊秀刚毅面庞,极其不符的沙哑声音道:

“听闻晕船之人是因为天生灵觉敏感,受不得这样跌宕起伏的失衡感……弘叶小法师修的是何种功法?”

“咳咳……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多谢妙源道友相助……咳咳……我专修我禅宗的‘自在无量法身’。”

“听说过,无法无量,无垢无相……”

“小僧先回屋去了。”

弘叶和尚捂住肚子,小脸揪成一团,回屋找茅厕去了。上吐下泻已经有两天了。

杨慎颇感无奈,恐怕也只有宗师高手能够以气为御,不惧船马之劳。

这弘叶和尚岁数比他略小数月,面生童像,身材幼小,仿佛长不大的小孩。众妙门师兄弟背地里都喊他“小和尚”,也不知是功法所致还是体质特异……

杨慎原想从他这里套出他们西禅宗此行目的,谁曾想这弘叶心思单纯,一无所知,几番试探无果。

杨昭胤的那番话让他莫名有些危机感。西禅宗自西荒而来……总让他想到老大杨启。

“不用担心,西禅宗此行目的不是你。也不是那潜龙魁首、新秀之王、宗师之下第一人的三境之争,而是奔着东禅宗去的……”

书博山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一旁,眯着眼捋了捋胡须道。

杨慎正处于变声的尴尬期,喑哑着嗓子问:“东禅宗?财产分得不均?”

“当年禅宗分裂,因理念不同,数位首座谋划盗走了禅宗的传世佛经——《大觉心经》。传闻那是禅宗鼻祖的真迹……那几位首座带走了那本经书,及近半弟子成立了东禅宗。”

“原来如此……”

杨慎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牵扯到他就好。他知道东海道盟绝不会是举办武道会盟那么简单,但他无法得知那些高高在上的下棋人会落子在哪。

潜龙魁首、新秀之王、宗师之下第一人……这三种称号是自古以来武道会盟对气感、先觉、元胎三境获得第一的敬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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