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逗程飞燕姐弟两句，却看到杜大妞一脸厌恶地瞪着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黄鼠狼，生怕自己把她家孙女这只“小鸡”给吃了。算了，难得破坏心情，扭扭腰哼着小曲就走了。
“哼，老不死的老太婆，要不是她家孙女孙子长得好看，想逗两句寻个乐子，我才不稀罕和他们搭话呢，都是些穷鬼，没见过世面。”
王春美出门后，王春丽也提着自己的擦皮鞋盒子走了出来，她的眼神和程飞燕对视了一下，便离开了。
杜大妞感慨道：“喝一样的奶长大的，一个好逸恶劳，一个勤劳肯干。不过话说回来，擦皮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干的活。”杜大妞还是不放心，又老生常谈地警告孙女：“飞燕，不要和那两个狐狸精搭话，她们会把你教坏的，知道吗？非凡也是，别搭理她们，哪天她们要是没钱了，把你们卖了就完了！”
程飞燕反驳道：“奶奶，你确定这不是偏见吗？我记得我和弟弟走丢那天，哦，不是，就是晚归那天，听说她们两姐妹还去找我们呢！能帮忙的邻居还算坏人吗？”
杜大妞气恼地说：“你们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她们的装扮和言行，像是正经人吗？”
程非凡跑过去抱住奶奶的胳膊，问道：“奶奶，你看我的装扮像不像一个军人？军人一看就是正经人，对不对？”
杜大妞大笑起来：“你自己都说你像军人了，军人哪有不正经的？”
程飞燕也跟着笑：“就是，军人可是神圣的职业，最正经不过了！飞凡小同志，你以后是想当警察还是上战场当战士呢？”
程非凡挠挠头：“我想当警察，也想当战斗英雄，可是我又怕死。要是敌人来了，我能不能假装投降，然后逃跑，再加入战争打敌人？”
程飞燕摇摇头：“好像不行，如果投降了，那就属于叛徒了，到时候可说不清楚，英雄可没有投降的！”
程非凡争辩道：“我是说假投降，不是真的！”
杜大妞也摇头：“你自己心里知道是假的，可同志们不知道啊，要是你被自己人打死了，那不是更冤？你这样的兵还是别去当了，免得把自己给害了。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哎呀，奶奶，新学校会是什么样的啊？大不大？我能和新同学好好相处吗？”程飞燕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忐忑。
杜大妞：“不就是上课的地方吗？学校都差不多，都是老师、校长和学生，能有啥不同？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学习！”
程飞燕：“老弟，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真希望新老师不要太凶。我幼儿园都没上过，爸爸就安排我读一年级，老师还不知道收不收我呢！”程非凡小声嘟囔着。
程飞燕大笑：“你放心啦！你虽然没上过幼儿园，但是你记性好呀！平时姐姐我背的诗歌你都记住了，光背给老师听就能证明你是个好苗子。要是考数学问题，十以内的加减我也教过你，奶奶还监督你从一背到一百了呢！你可比你姐我准备充分，肯定比我第一次去报名上学的时候要优秀的多！”
杜大妞点头：“这点我可以证明，第一次去学校报名是我陪你姐去的，她那天可能太紧张了，数都没数好，表现是差了点！非凡啊，你可得表现好一点！”
程飞燕：“……”突然尴尬了一下！奶奶啊！你为啥要说的那么清楚？
程非凡眼睛一亮，瞬间自信满满：“姐，真的吗？”
程飞燕无奈地点点头：“真的！我第一次和奶奶一起去学堂报名上小学，结果那天表现不理想，被安排去读了一个学期幼儿园。”
程非凡兴奋得仿佛屁股突然长了刺，一下子弹了起来，咧开嘴说：“我们去找谢瑶瑶一起去新学校看看怎么样？”
“好主意！但是我们很难一下子说服爸爸放下开店的忙碌工作，抽空陪我们去新学校。还不如拜托谢梵的爸妈带我们去看看新教学楼长什么样。”程飞燕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程非凡不服气：“我不同意，爸爸对我们也很好的，让他为我们抽出一点时间去学校看看，花不了多久时间的，就当爸爸陪我们出去玩了一次！”
好奇心就像小虫子一样，在孩子们的心里挠啊挠，尤其是这些即将在城里上学的孩子。一想到新学校，他们的脑海里就冒出无数个问题：学校在哪里？长什么样？以后会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玩耍呢？
程飞燕他们有着无尽的想象。可说来也怪，家长们预交学费都快一个月了，别说孩子们没见过新学校，就连家长们也不清楚新学校长啥样。
这一切都得从新学校那奇怪的规定说起。新学校方宣称，他们开放的校区在红星小学对面街角，是专门招收外地小学生的新扩展教学楼，类似外包学校。因为工期紧张，一直在赶工，校方态度高傲得很，直接表示没空接待参观。
这说法实在是离谱又不合理，可交钱让孩子上学的大人们都是文化不高的底层穷苦老实人啊。他们一心只想着孩子能在城里上学，有个好前途，哪怕受点委屈也认了。他们害怕自己的孩子没学上，担心态度不好会得罪老师和学校，甚至还得点头哈腰地给校方说好话，有的还送红包。
“咱可不能得罪学校，孩子的前途重要啊。”一位家长无奈地说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
程飞燕姐弟俩缠着奶奶杜大妞，撒娇央求道：“奶奶，您让爸爸抽空带我们去看看新学校嘛，我们好想知道学校在哪里。”
谢梵家也是如此，几个孩子天天在父母耳边念叨。
终于，离新学期开学只有八天的时候，家长们也坐不住了。虽说校方让开学直接去报名，可家长们心里不踏实啊，想着哪怕去学校门口看看，认认路也好。
“离学校开学没几天了，装修应该搞完了吧？”家长们都这么琢磨着。于是，几个相熟的家长陆续抽出时间，拉上自家孩子，一起去看即将开学的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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