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很重要。“
男人感慨道，二人都点了点头，这话没人能反驳他。
……
乔休尔教堂
罚刚拿着洗干净的帕子回来，就看见祂的好搭档罪正在往每个笼子里的最干净的桶里倒清水。
【……】
年轻的特工在脑海里计算了两秒，得出了一分钟之内的时间。
23：29
早就超过了罪定下的下班时间。
【奇怪。】
罚莫须有的情感波动，以及人生经历不足以让祂明白，进入地下室之前的罪和进入地下室之后的罪为什么会突然产生那么大的区别。
祂只是当自己的搭档忽然抽风了，毕竟，男人之前就干过不少神经事情，只是这半年来收敛了不少。
祂走到罪的身边，听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说道：“能帮我再去接点水吗？”
“……”
罚把帕子挂到身后的铁栅栏上，祂语气平淡的说道：“还有半个小时。”
组织命令他们最晚要在凌晨打电话报告。
“……”
罪停顿了一下，他没注意到手上的污秽，伸手掏出怀里的表看时间。
23：30
“……”
罚站在罪的侧面，平静的注视着男人变幻莫测的复杂脸色，祂没有出声催促，或是提出解决的办法。
祂不理解，也不在意。
祂任由事情肆意发展。
“……咱们先走。”
罪站起身，他不敢面对一个个看向他的面孔，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咔哒。”
罚锁好暗门，祂迎着寒风，迈步踏出大教堂，跟上了内心情绪起伏不断的罪。
两人一言不发的走了半天，在罚看到不远处的电话亭时，同样看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您好！先生！两位先生！请停一下！”
女人大步跑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还没等二人交换眼神，她就举起报纸大小，画着小孩图像的破纸怼到他们眼前。
“请问，哈，有，有见过这个孩子吗？”
“她是我的女儿，名字叫布莱兹，十七天前和我一起出门时，不小心在这一片走丢的。”
“……”
看二人不语，女人泣不成声，她举着那张薄纸，声音颤抖道。
“拜托了，我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请仔细想想，有没有在哪里见过她，我就剩下她了……”
“……”
罪答不上来，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原本一旁静观其变的罚阻拦了话头。
“很抱歉女士……”
罚遗憾的摇了摇头，祂的声音里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悲痛和怜悯：“我们没有见过这个小孩。”
女人眼里的光熄灭了，她踉跄了一下，罚伸手扶住她，再一次补充道。
“我很抱歉告诉你这个消息，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亲人。”
“……”
“……”
女人浑浑噩噩的离开了，罚等她走远后，迈开步子走向电话亭，祂面无表情打开玻璃门，就要进去打电话汇报。
此刻祂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样子。
祂拿起电话，手指刚滑出来一个数字，就被站在身后的罪拦住了。
【……】
罪挤进狭窄的电话亭，男人死死抓着祂的手不放，他语气急促，像是在变相洗脑自己和他人。
“我们去晚了，死了一个孩子，只有311个人。”
罚拿着电话，祂无情的看了眼罪，公事公办道：“我会如实汇报。”
“等等！不要这么做，算我求你，给那个孩子一条生路。”
“你也听见了，她的母亲还在找她—”
时间不多了，罚打掉了男人的手，重新拨打号码。
“哐当。“
子弹上膛，还差最后一个数字。
罚转过身，祂盯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神情，丝毫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你拿枪对准自己的搭档，只是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
罪没有说话，语言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男人微微颤抖的手直接暴露了他挣扎不已的内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没得选。
罚忽然笑了。
这是两人一起做任务的小一年里，祂第一次笑。
罚挂断电话，祂上前一步，主动把心房对准男人冰冷的枪口，如预料中一般看到了男人惊慌无措的视线。
“开枪。“
“杀了我，证明你的良心。”
“我死了，你就可以救下那些孩子。”
“你还在等什么，莫非这些筹码还不足以让你动心？”
“……”
罚的笑容转瞬即逝：“你做不到，罪，你做不到。”
“你的爱无法让死人复生，恨不足以令人胆寒。”
“你注定要一生为其所困。”
年轻特工的眼神凶狠无比，祂握住枪管步步逼近，男人的后背贴到玻璃门上。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做出你的选择。”
“……”
罪缓缓松开手，罚把枪扔到地上，二人什么都没说，男人离开了电话亭。
23：59
“嘟……嘟……”
“你好，请问你是—”
“代号罚，地址乔休尔教堂，收获312名目标对象。”
“……”
“好的，已向上级转告，祝贺你们任务再次圆满完成，请在原地等候指示。”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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